马厂长目光犹如闪电,愣是一眼都没往那份名单上扫,只是死死地盯着王龙,整个人瞬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王龙的眼神倒是毫无闪躲之意,反而嘴角上扬,露出一个透着几分狡黠的笑容,说道:“马厂长,这会儿可该轮到您拿出点真本事了,别光瞧着我在这儿折腾呀!”
王龙这人,一贯精明能干,却也不免沾染了些世故圆滑的毛病。此刻他那笑容背后,分明藏着不易被人察觉的算计,眼神中更是闪烁着一种势在必得的狠劲,心里暗自琢磨:“哼,这次非得让你乖乖就范不可。”
马厂长眉头拧得跟麻花似的,满脸愁云惨雾地问道:“你这么一通瞎鼓捣,万一这谈判彻底黄了汤,那砸进去的大把大把真金白银不就全打水漂啦?这可咋整哟,我的亲娘诶!”
“那是自然!”王龙双手抱在胸前,一脸云淡风轻地回应道,“不过呢,我也算是把汉州这地界的弯弯绕绕摸了个底儿掉。”
王龙心里头那可是打着如意算盘呢,暗自得意道:“只要按照夏木楚的要求来,这事儿准能成,到时候我可就立大功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女秘书提包里的手机猛地像炸了窝似的“嗡嗡嗡”响个不停。
她手忙脚乱地拿起来一听,然后像是捧着个烫手山芋一般,赶紧递给王龙,说道:“王总,您的电话。孙总打来的。”
王龙心里瞬间“咯噔”一声,仿佛被一记重锤狠狠砸中,暗叫糟糕。
因为张三清楚他正在谈判,要是没有火烧眉毛的大事,那是绝对不会打电话来搅局的。
现在电话响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取钱的人现身了。
王龙心里瞬间七上八下:“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这可是关键时候。”
王龙平常看起来镇定自若,其实内心敏感又多疑。
此刻他脸上虽然强装着镇定,眼神里却还是不由自主地闪过了一丝慌乱。
“不好意思哈,我出去接个电话。”王龙说着,像一阵旋风似的迅速站起身来,拿着电话一溜烟儿冲到外边。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风迎面扑来,冻得他直打哆嗦,牙齿都忍不住“咯咯”作响,此刻的他那是心潮澎湃,又激动又紧张,小心脏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一样。
“张三,赶紧说!”他压低声音,声音里透着难以掩饰的急切。
张三跟连珠炮似的说道:“取钱的人来电话了,约好今晚八点半在大众影院门口路北等着,在车上见面。今晚您安排活动的时候一定得把这个时间空出来,另外提前把司机打发走。来人知道车牌号,您自己开车去,确定身份后带他来办公室。”
“明白了。”王龙回应道。
张三又火急火燎地补充道:“来人靠一封信证明自己,他说,他没权力知道信的内容,所以您拆信、看信还有说话的时候都多留几个心眼儿,可千万别出岔子。”
王龙眉头紧皱,满心狐疑地说道:“孙总,这事儿到底靠不靠谱?可别到时候弄出什么幺蛾子。”
张三赶忙回道:“王总,应该没跑儿,我这边已经反复核实过好几遍了,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王龙冷哼一声,恶狠狠地说道:“哼,最好是这样,要是出了什么纰漏,咱俩都没好果子吃!” 王龙心里直犯嘀咕:“这事儿可千万不能出差错,不然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懂了。”王龙说道,“这边谈判快结束了,我安排一下马上回去,咱们见面再仔细合计合计。”
王龙关掉手机,脚下生风般匆匆回到谈判室。
一九九四年一月,新的一年热热闹闹地拉开了帷幕。
龙腾币旦过后,盛京的街头依旧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节日氛围。
昨夜那场纷纷扬扬的小雪,又给这繁华的首都披上了一层如梦如幻的白色盛装。
早晨六点半,南宫悦从琉璃家里出来,由琉璃陪着拦下一辆出租车,风驰电掣般直奔越秀饭店。
夏木楚刚刚从温暖的被窝里艰难地爬起来,正在卫生间里手忙脚乱地洗脸呢,听到门铃声就像被电打了一样,飞也似的跑去开门,手里还紧紧攥着毛巾。
进门后,琉璃一脸哀怨地说道:“木楚哥,昨天晚上我请客您居然都不来,您这也太不给我面子啦,我简直要哭断肠子!”
“这你就不懂了。”夏木楚一边擦着脸,一边说道,“我这人土得掉渣,那种又吃又唱的洋玩法,我根本玩儿不转,去了也是给你拖后腿,更没面子。再说了,阿悦去了那不就相当于我去了嘛。”
南宫悦笑着说道:“昨天晚上那场面,简直嗨到爆,没想到琉璃一下子冒出那么多文化圈的朋友,连尚书理都千里迢迢赶到盛京给她送行,据说他们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建一家音像公司,将来还要出品MTV,这可太牛掰啦!”
“能量不小啊。”夏木楚把毛巾随手一丢,从茶几上拿起香烟点上一支,悠然自得地说道,“江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一帮文化商人收拾得服服帖帖,这操作简直绝绝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