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敛记得,许携与他讲过,谢钦望是谢钦繁的哥哥。同时,他也是自己母亲的学生。
但这,仍然掩盖不住林敛的疑惑:谢钦望找自己,到底会有什么事?是作为自己母亲的学生有事?还是作为谢钦繁的哥哥找自己有事?
谢钦繁将笔记本放进包里,她站起身,领着他打D101的门,穿过走廊。
林敛在她的身后,看着谢钦繁优美的背后曲线。
林敛蓦然想起,其它社团的社团室都不在这里,他们被学校统一安排在一栋老旧的古楼,爬山虎爬满了这栋楼,据说那栋楼的年纪比校长的年纪还大,他们多次戏称:这栋楼应该贴一个高危建筑的标识,狗都不住着。相比起其他社团,他们的社团室实在能称得上豪华。他有心问了一句:“这个教室是干什么的?”
谢钦望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曾经是一间器材室。”她推开前面的旋转门:“但现在,是我们的社团室了。”
“为什么我们的社团室在这边?”他指了指远处绿藤爬满的老旧社团楼,老旧而拥挤,又指了指楼上自己的社团室,宽阔而干净。
“因为这一间器材室被我们买下来了。”谢钦望的语气如同买了一颗棒棒糖一样轻松,她找到了自己的车,一辆林敛只在电视上见过的车。
她率先推开自己的车门,接着叫着林敛:“上车。”
林敛看着眼前流线型的华丽跑车,不由得感慨一声:老板财大气粗。
没过多时,他就已经到了谢钦繁家的小区,林敛记得这个名贵小区里面只有别墅,俨然依山而建,傍水而居。
谢钦繁向他介绍:“这个小区当时买的时候便宜,它建在跃迁山上,里面有个湖,是人造湖,叫做华光湖。”
林敛从车窗向外看去,这个小区有着一种园林特殊的气质美,对称美,带着书卷的气息,让人不由得心旷神怡。
这里亭台楼阁随处可见,两边的梧桐树被风吹的哗哗作响,他们沿着沥青路向山上爬去,他放眼望去,远处三三两两的都是各色各样的小轿车。而亭台,路边,车上零零散散地散落着一些掉落的叶子。
谢钦繁接着向上再开了约两分钟,高大的梧桐树消失不见,视野骤然开阔。
他们的目的地就在眼前,一间小阁楼。
小楼门口的台阶,米色的大理石柱立在两侧,算不上高耸,门口雕花皆是素静的浅白色,唯有台阶是严肃的黑。
谢钦繁将车停进车库,领着林敛走上台阶,她将手指按在门上。
铃——
一声长响后,门开了。
谢钦繁换上一双拖鞋,接着,从鞋柜里找出一双拖鞋给他,她示意林敛换上。
待林敛换好后,领着他经过一道漫长的走廊,他们先经过一道米白色的屏风,中间是一副清新淡雅的山水画,不由得让人感叹文人墨客
林敛对画了解不对,但是在他看来,这画搭配起旁边的谢钦繁,只能让人心觉人间绝色。
进了客厅,林敛先注意到的是坐在沙发上的,一位气质淡雅的年轻人,他身着素色的古装,手中正佔棋待下,一如刚才那副山水画。
茶几上摆着红杉木制成的棋牌,黑白色的棋子零落于淡黄色的棋盘中间,与客厅里流泻的昏黄阳光,驳杂的暗影,组成了一副褪色的旧画报。
右边一是一扇落地窗,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临渊,也可以看到他们来时的路。
整个客厅的布局简约而不简单,沙发并不是什么黄花梨之类的高档木料沙发,而是有着棉麻质地的软沙发,沙发正前方简简单单地摆着一幅幕布,天花板上吊着一个投影。
此外,再无其他装饰。
林敛不经意向左边瞟了一眼,接着,他就呆住了。
他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几步。
灰色屋檐下满眼辉煌,淡白色的篱笆围着一颗月桂树,树下是一桌古色古香的桌椅,继眼望过去,是长安湖淡金色的波光,鱼儿时而跃出水面,激荡起一阵阵的涟漪。
浮光跃金,静影沉璧。
林敛能想到的只有这两句。
“很漂亮,不是吗?”
不知什么时候,谢钦望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
林敛向身后看,谢钦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这里。
谢钦望仿佛猜透了他的心思,他笑着告诉他:“别看了,她已经回自己房间了。”
谢钦望步下台阶,走到庭院里里,落座。
接着,他招呼林敛,摆出一个请的手势,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请君入坐。”
林敛也不客气,他也步下台阶,落座在谢钦望对面。
不得不说,这里的风光确实好,此时正是黄昏时候,并不炎热的阳光洒向湖泊,远方的山与山相连,成为一片水墨色的画。
林敛先开口:“我想知道……”
谢钦望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他拿起桌子上摆放的茶壶,寻了点茶叶,煮起茶来。
待茶煮好之后,他先给林敛倒了一杯。
“尝尝?上好的安南茶,一杯可不便宜,我自己煮的,谢钦繁总说难喝,你试试。”
林敛双手举起茶杯,抿了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