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
嘀嗒……
恍惚之间,陆序判断出,这是水珠滴下来的声音。
头昏昏沉沉,他吃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昏暗的牢房,四周一片黑暗,只有一束光从天花板的一个小洞里穿过来,灰尘在其中盘旋,像是通往天堂的台阶。
他用尽力气,坐起身子,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环顾四周,接着天花板的洞,看清四周,昏暗的墙壁,脏兮兮的床。
“还是老样子。”
他心想,默默叹了一口气。
距离他被抓进来已经有三天了,三天来,他一直被关在这个牢房里,只能靠头顶的那个洞口猜测这是第几天,他估摸着现在是第三天的黄昏。
在这个地牢里,既没有人来审问他,也没有人来放他出去,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忘了一样。
只有房门时不时丢下来的食物和水告诉他,外面还有人在。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两天,而在昨天,洞口已经不丢食物和水了。
他摸索着走到水珠滴落的地方,手铐在他的走动下哗哗作响,陆序仰起头,麻木的张开嘴接起滴落的水滴。
脖子已经酸了,他终于感觉不到口渴,但饥饿随之而来,像一只择人而噬的猛兽。
小角落里有一只老鼠爬过,吱吱两声,眨巴着小眼睛,他知道,就凭他现在这种身体状况,抓住老鼠无异于痴人说梦。
他默默的躺回之前的那个肮脏的床,翻了个身,想要靠低消耗的睡觉来压制饥饿,眼睛渐渐模糊了,他的理智告诉他,哭不会解决他的问题,只会使他丧失来之不易的水分。
但他做不到停下。
他想回到之前那个世界,想再吃一次烧烤,再和死党玩一次游戏,想再听一次爸妈的呼喊。
可是现在都做不到了。
陆序穿越了。
原本陆序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打工人,直到三天前,走在回家路上的时候,视线一阵模糊,紧接着就穿越了。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大街上,正午,阳光明媚,他狂喜,在大街上飞奔,以为自己的好日子要开始了,他能用另一个世界的知识在这个世界站稳根脚,在他冷静下来之后,他突然反应过来:语言不通!
但很快,他就不用考虑了,因为他马上就被抓了。
三天来,他一直来摸索自己出去的方法,地牢生活已经让他开始麻木,不再做美梦,只企望能活下去。
轰——
一声巨响从外面传来,紧接着是一些叫喊声,夹杂着陆序听不懂的话。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久,终于有人开始注意到这里。一个身着配服的人赶来,打开陆序的牢门锁。
叽里呱啦地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话,陆序一句都听不懂。但他知道,这可能是他逃出去的唯一一次机会,陆序听话地任由他压着,心却跳得很快。他暗中观察着周边的环境,默默记下路线。
往外走,牢房外的甬道还是有些昏暗,照在陆序的脸上,显得格外瘆人。
从牢房里出来,外面的新鲜空气夹杂着一些别样的味道,陆序眯起眼睛,没看过这么亮的环境,他一时被晃了眼。
虽然现在是傍晚,但天色还算明朗,牢外还没开灯,陆序放眼望去,外面黑压压地压了一片人头,大部分带着手铐,看起来是和陆序一样的“犯人”,走起路来都哗啦啦响。
那个卫兵压着陆序走到队伍里,转身离开。
陆序有心打探情况,但无奈语言不通,听不懂这一群“同行”叽里呱啦地在说什么。
突然,一声惨叫从远处传来,像是一道闪电一样撕裂了黄昏,陆序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谁喊了一声,这群犯人都开始跑,而且还边跑边喊,全场只听见了哗啦啦的链子声与叫喊声,以及卫兵手中的枪声。可惜一样控制不住场面,陆序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他看见一大群人开始跑了,于是他也跟着跑。但在现代化社会娇生惯养的陆序怎么跟得上一群犯人的脚步,很快他就开始掉队。
这个地方很大,但是又没开灯,接近傍晚之时正看不清路,他只得开始瞎跑,期望能瞎猫碰见死耗子找到出口,但渐渐耳边听不到人声,四周看不清的暗处透露出诡异与不详。
陆序不敢放松,他用尽力气跑,跑着跑着却被一个东西绊倒了。
陆序回过头看,是个穿着制服的男人,正背对着陆序,身体下有一个血泊,陆序哪见过这场面,扭过头就想跑,刚迈出几步,突然想到“从他身上我能不能找到我手铐的钥匙?”
于是他转过头来,强忍着恐惧,将这个男人翻了过来,
陆序越看越眼熟,这不正是那个刚刚带自己走出地牢的男人?
男人仰面躺在地上,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他的神色恐惧,就好像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物一样,他的胸膛被撕开了一道大裂口,半只手臂已经不见了,血从他身下流淌出来,沿着淡蓝色的制服,再次汇聚进那个血泊。
陆序先是感到害怕,他还从没有见过尸体,还是这么惨烈的死法,更何况是一个刚刚还见面的人,但他随即他反应过来,这个卫兵身上肯定有自己手铐的钥匙。
陆序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