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挣脱,双腿都完全失去了知觉。
另一侧地面上,那些黑血已经到了我近前。
其中蠕动的虫子也要朝着我身上爬来!
这更让人头皮发麻!
“李阴阳,你完了。”那先生幽幽道。
我额头上汗水大颗大颗直冒。
我没有看他,而是看向了几米之外的窦开阳!
窦开阳的手中,正端着一盏油灯……
此时,那油灯中的火苗微微跳动,就像是一张狰狞的鬼脸。
我将仅剩下的力道全部用在了手上。
手肘狠狠一甩,卜刀呼啸声中破空而出!
“你敢!”
那先生顿时面露惊色,低吼出声。
窦开阳也发现了我的动作,他脸上更惊惧,朝着右边就要扑倒出去!
只是,他的速度哪儿快的过我已经挥出去的卜刀。
况且我们距离又那么近!
铿锵一声轻响,卜刀先扎在了那油灯上!
灯盏直接四分五裂,灯油四溅落地。
那烛火在半空中熄灭。
卜刀扎中油灯偏移了方向,但还是深深嵌入了窦开阳的肩头。
窦开阳一声惨叫,整个人仰倒下去,重重的撞击在了地上。
他并没有能爬起来。
他脑袋接触地面的位置,溢出来了大量的鲜血。
“你找死!那是我最后一盏蛊火!”那先生状若癫狂,伸手就掐住了我脖子!
我俩直接扭倒在了地上,我双腿无法控制,完全麻木。
可那种感觉没有再蔓延。
而且我上半身没受到过影响。
脖子瞬间被锁紧,我呼吸都困难了不少。
但我没有坐以待毙,双手立即探出,直接扣住了那先生的脸颊!
我双手大拇指压在他下巴上,食指和无名指在他佐串骨掠过,在他耳鼓下方狠狠掐了进去,然后我用力一抓!
一声惨叫从那先生口中传出!
骨相破骨的手段,差不多是地相堪舆中唯一能打的招式了。
而这招式也极为毒辣。
骨头上传来的疼痛,又有几个人能忍住!
我完全不留余力,甚至都听到一声轻微的脆响…
…
惨叫,陡然消失不见。
脖子上的力道全都消失了……
我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手却还没有松开。
那先生整张脸都通红无比,耳朵下方被我卡入骨缝那里,溢出来了不少鲜血。
我死死的盯着他,确认他已经完全昏死了过去,我才松开了手。
我发现,爬在我身上的那些虫子全都已经死了,正散发着一股怪异的苦臭味儿。
好像是因为那油灯碎了,它们才死?
我呼吸更为粗重,爬起来后,我还是盯着那先生。
迟疑了片刻,我没有立即杀他。
双腿还没恢复知觉,我怕那些虫子太多。
还有,直觉告诉我,这先生和窦家肯定有更多的问题。
我摸出来了身上的刻刀,将那先生的手腕翻过来,直接挑断了手筋。
紧跟着,我又将其脚筋挑断。
如法炮制,我又爬到了窦开阳身边,将他的手脚筋也完全挑断。
另一侧,窦开业尸身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他的头颅滚在远处。
我胸口上下起伏,目光再眺望至悬河方向。
刚才我全部注意力都在窦开业和那先生身上。
压根无暇顾及杨青山这边的战况。
爬上岸的那些活尸村民,已经全部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我娘还被困在原地。
她双手抱着李家老两口的头颅,几张符贴在她的脸上,遮住了她的脸。
杨青山正在码头那边,他半个身体都湿透了,几根弩箭划破夜空,落入了水中。
可赖谦已经到了悬河中央,正站在河面上狂笑。
“小牛鼻子,你当真是厉害,比我见过的道士都凶悍!”
“可那又怎么样,你还能动我?!有种,你下水来?!”赖谦的声音很大,都形成了回音。
他更为张狂!
杨青山并没有转身。
他从腰间一拔,那牛尾鞭落入手中。
鞭子狠狠朝着码头上一抽!
啪的一声碎响,码头上的木头,被打碎了不知道多少片。
再接着,杨青山朝着前方一甩牛尾鞭!
那些木板呼啸声中全都落上了悬河水面。
“老匹夫,你定然有问题!”
“当我下不了水吗?!”
杨青山的声音穿破夜空,直接将赖谦的话音压了下去!
他纵身一跃,踩在了一块木板上。
紧跟着,他又借力跃上了另一块木板。
这期间,牛尾鞭不停的在水面抽动,那些木板朝着悬河中央接近!
张狂的赖谦,顿时偃旗息鼓。
他开始撑船,朝着河对岸逃跑。
可杨青山也没那么轻松,因为水中还有活尸,时不时的钻出来身体,要去抓杨青山的腿。
杨青山不能太慢,因为一旦慢下来,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