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迟和前段时间的变化不大,不过一年左右的时间,他并没有变得更苍老。
倒是杨竹书,多年未见,他腰背伛偻了很多。
尤其是鬓角完全斑白的头发,居然有了几分死气。
我眼睛微眯起来。
一眼,我就断定这两人,来者不善了!
若是有善意,进门之时不会鼓掌。
这看似是赞扬,但实际上,却完全不是这个意思。
同样我还疑惑一点。
我是阴差阳错的来了平阳省城,刚到这里,也直接来了丁家。
他们两人,就像是在这里刻意等着我一样?!
这未免太巧合了一些?
那老妇呆呆的看着杨竹书和车迟,她又往前走去。
“两位老先生,你们这是?”老妇语气沙哑。
车迟和杨竹书,两人却都在看着我。
先开口的,是车迟。
他面带微笑,平静的说道:“没想到,不过一年半载的时间,地相堪舆李阴阳的名号,居然都要传遍天下,老朽的确佩服。”
“不过,我更佩服竹书师弟,他算准了你会来平阳省城,你,果然来了。”杨竹书平静的表情逐渐变化了。
他的眼眸中,隐隐的出现了几分冷冽,其中还混杂着杀机。
“七年了,李阴阳,你这一走,居然走了整整七年,我险些以为你不会管这个地方了。”
“不过,你们地相堪舆,出了名的“宅心仁厚”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当年,丁家“救”了你一命。你倒是对丁家不错,这也算得上是家破人亡了吧?”
杨竹书的语气中透着淡淡的冷意,同样,还有轻微的讽刺。
我皱起的眉头,稍稍平缓了下来,点了点头道:
“果然如此,当年你的确有目的,几乎骗过了我们,若非丁家,当年恐怕你不会让我们那么容易离开。”
“嗯。”杨竹书点了点头,又道:“害我两儿身亡,杨家断后,哪儿有让你走了的道理呢?”我微微垂头,回想起来了当初的杨易和杨长洲。
我再一次开口说道:“你的两个儿子,一个,用你的名号招摇撞骗,另一人,则狂妄至极,兄弟二人好事不做,害人之事却不少,作为阴阳先生,你知晓,却不阻拦,他们的死,是咎由自取。”
杨竹书却并没有回答我的话了,他低头看向那老妇。
此时老妇的眼神还是呆滞茫然,显然,她无法完全听懂我们的话。
“丁老太,这些年丁家怎么过来的,杨某在一旁看着,说是天在看,但可不全是天,丁家的财,是李阴阳给你们破了的。”
“你们这宅子,除了招子,一共还有三凶。”杨竹书抬起手来,露出来了他右手仅有的一根手指头。
“可李先生……”老妇颤巍巍的又说道:“他现在是来给我们丁家改运……还让我们搬迁宅院……”
“呵呵,那不过是他下手太狠,让你们破财又断子绝孙,会让他遭报应罢了。”
杨竹书嘴角更讽刺,说道:“老太太,恶事做了,夜里是睡不着觉的,他现在想要能睡好,就不能让你们遭受更多的报应,所以才会来找你们。”
“少作恶,就是改运么?”
“你看,那座房子。”说着,杨竹书指着堂屋,以及西头方位的一个并排屋舍。
我眉头皱的更紧,可这会儿,我却说不了什么。
制止杨竹书,直接大打出手?
但如果让他直接说了,这丁家……
我思索间,也不打算再让他继续讲下去。
迈步,我直接走出堂屋,手中立即抽出来了通窍分金尺!
垂握尺子于身侧,我就要朝着杨竹书走去。
杨竹书眼睛一眯,他身边的车迟就动了。
车迟往前迈了一步,他手中也有一根棍身细长的禅杖。
呼哧一声轻响,禅杖被横举在胸前。
“李先生,地相堪舆的先生做过什么,还怕被人说道么?”
“你和竹书师弟的仇怨,我们稍后会说,丁家怕是也应该晓得一些真相!”
车迟的动作很凌厉,完全不像是一个老叟。
这期间,杨竹书已经将堂屋和西头并排屋舍指了一圈。
那老妇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了,神色都带着急迫。
杨竹书开口道:“堂屋并排一屋舍,中间空隙无链接,这叫暗算房,主招破财,钱粮匮乏,为大凶之宅!”
“常年居住之下,必定犯忌,丁家应该晓得,最开始出事的时候,是否破财,是否有的时候,米粮都难取。”
老妇的脸色顿时一变,她身体微颤,眼神都带着几分恐惧。
警戒着,杨竹书又指向了堂屋的东侧,那里有一个长条形的屋子,刚好和堂屋形成了一个横着的图案。
“东面盖东屋,为丁字房,主惹官司诉讼,过顽疾,招火灾。”“丁家这些年,官司的数量,不少吧?家人患病,还有火灾呢?”杨竹书幽幽的说道。
那老妇的脸色更白,都快要站不稳了。
我又往前踏了一步,通窍分金尺举在胸前。
车迟直接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