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就恶狠狠地扬了扬手中的锄头。
何雉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时候,遁空却往前走了两小步,冲着那男人抬起头,稚嫩的说道:“生病了,很可怕么?”
“伯伯告诉我,我病了三年,随时都可能死,可爹爹和娘亲,治了我三年。”
“她病了多久呢?”
遁空指了指那小女孩儿。
遁空的话,让我一怔。
何雉的眼眶却泛红了不少。
那男人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我轻叹了一口气,踏前两步,挡在了那男人和何雉的面前。
一手,我挡住了何雉,示意她后退。
另一手,我正对着那男人,做了个下压的动作。
“既然我们送她回来,必定不是害你们全家,我近日来走访各地,路遇不少灾病之地。”
“这肺痨病形成瘟疫,蔓延整个占山镇,已然让一方生灵涂炭。”
“既然来了,我们就要管,你和我说说,这镇上发生过什么事情。”
我语气平静中带着笃定,看那男人的眼神更深邃。
那男人愣了一下,看我的眼神中,更多的还是怀疑。
“管……你们拿什么管这痨病,镇上的大夫都死了……”他这话音格外惨然。
我再一次开口,沉声道:“大夫管不了的病,不一定全是病,刚才你说,是这镇得罪了山神?”
“那应该就是此地风水出了问题。我是阴阳先生,这能不能管?!”
我话音刚落罢,那男人的眼神都呆滞了不少。
“先生?风水先生?”他再一次开口,眼神一瞬间,就尽是紧张了。
“之前镇上有个风水先生,那先生说什么恶龙衔珠,镇民又得罪了山神,所以全镇都遭报应,想要解决这件事情,要么痨病死上八百口,要么收足一百条大黄鱼,他来解决这祸患!”
“可我们哪儿拿得出来一百条大黄鱼?!”
我眉心紧蹙。
在风水上,倒是有白虎衔尸这一说,哪儿有什么恶龙衔珠?!
况且,一旦风水出问题,成了死地风水,岂止死八百口?全镇人,只要不离开这里,都无一幸免。
这占山镇的问题,真是什么天灾?
思绪落定,我又开口道:“风水先生,或许要比阴阳先生差上那么几分,我也不要一百条大黄鱼。”
“那先生说你们得罪山神,有什么凭据?”
那男人吞咽了一口唾沫,手上的锄头都放了下去,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又显得局促不安。
他小心翼翼的说了句:“您比风水先生还厉害?
”
说着,他就做了个请的动作,更小心道:“那能否进屋坐下详谈,……”
那男人目光又落向那小女孩儿,眼中就是一阵难掩的心酸。
紧接着,他又试探的问了我一句,真的能解决镇上的麻烦么?
那解决了,他女儿还会不会死?那他们家,还会被传染吗?!
我沉凝片刻,告诉他,让他先将女儿放置在一个单独的房间,小心安排照料,接触她的人都要以布包裹住口鼻,不要直接触碰她的身体或者她碰过的物事,避免家里人被传染。
其余一应的事情,都等我弄清楚这占山镇,到底是风水的天灾,还是人祸。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何雉扭头看了我一眼,她面露惊色。
我点点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遁空却指着那小女孩儿的后脑勺,小声道:“那张符,不要弄掉了,不然她会撑不住的。”
他稚气的声音,更是充满了天真。
那男人赶紧点了点头,他又瞪了一眼那女人,道:“秀兰,没听见先生说吗?赶紧送箐箐进一个小屋,你给她弄点儿吃的!”
再接着,他就毕恭毕敬的和我行了礼,又对刚才的事情再三道歉,说他们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割舍了女儿。
只要我真能解决这件事情,他可以保证,全镇人都会倾尽所有来报答我的恩情。
我摇摇头,没有接这句话,只是走进了堂屋。
何雉和遁空紧随我身后。
进堂屋后,我们坐在桌旁。
那男人告诉我们,他叫徐宝树,并详细跟我们讲了这镇上发生的事情。
大约在一年多之前,有一个风水先生带着一队人,在占山镇后边的山上修建了一座道场。
他们说这里风水很好,修道场之后会更好!
当时全镇人都很高兴,觉得祖上积德了,居然有先生主动来看风水,还修了道场。
只不过,那段时间,镇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好事儿。
反倒是时不时有些人家倒霉。
当时那先生说,是物极必反,风水太好了,反倒是让人生病了,他们会在山上做法一段时间,让人不准靠近。
结果,有几个镇民没听话,钻进了山中。
他们最后都从山崖上滚落下来,摔死了。
再之后,镇上就开始有人得病。
那先生和镇上说了,那几个人闯入的时候,他们正在祭拜山神,祈祷更好的风水气运。
被人闯入破坏了开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