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花费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棺材被安葬在了这投算之地外沿的一座山脚下。
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里的风水。
这居然是一个极佳的宝地。
其形如侧垒,后冈远来。前应曲回,九棘三槐!
蒋盘同樊夅解释,此地穴形如偃诈如垒之侧,玄武来上,前朝后应,委曲周回。法当就垒口扦之,主三公九卿之贵!
樊夅显然没明白。
蒋盘就解释的更清楚了一些。
樊家以后,会出一个极有权才之人,位列三公九卿!
一来是不至于让樊家断后,二来,我们要樊夅用命敲锣,算是给他的报酬。
樊夅呆住了。
他颤巍巍地跪倒在地,冲着蒋盘先磕了三个响头,又要朝着我磕头。
我则是直接让开,没有受这个礼。
并且我也告诉樊夅,迁坟改风水,是我大哥做的,我只是顺手处理了一下母子煞,受不得这种礼。
樊夅这才没坚持给我磕头。
他认认真真地和蒋盘说,他从来没想过,他儿子还能再续子嗣,只要他们能醒来,就已经托了大福,樊家还能有香火,蒋先生对他就是再造之恩,这条命用了,都无碍!
蒋盘摆摆手,又皱眉和樊夅说了,不需要他的命,到时候会做安排,都会见机行事。
没有再在后山范围停留,蒋盘示意我们可以回村上了。
到了村里的时候,那几个汉子才散了。
我们一直到了樊夅的家门口。
此时,樊夅家中燃着油灯,透出暗淡的光亮。
堂屋中却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头发蓬乱,发丝银白的老妪,另一个,则是个男人,分明就是樊夅的妻子儿子。
樊夅整个人都在颤抖,显得激动不已。
蒋盘只说了一句,我们在村口等你。
语罢,蒋盘就直接上了马车,我和唐九宫紧随其后,唐仃则是赶车。
不多时,马车就出了村子。
我们在村口等了约莫一个时辰。
一直到夜深,快临近子时的时候,樊夅才从家中走出。
他背上背着包裹,腰间的铜锣擦得锃亮!
月光映射下,那铜锣反射着淡淡的铜光!
樊夅此时昂首挺胸,哪儿有之前垂垂老矣的模样,简直是精神抖擞!
到了马车近前,樊夅躬身行礼,道:“蒋先生,李先生!我来了!”
我立即示意樊夅上车。
唐仃扬起马鞭,一声呵斥,马车快速地行驶起来。
差不多一个时辰的时间,我们就回到了九宫道场。
道场之内,并不是所有先生都在。
一眼看去,只有五个阳算先生在大殿中,他们都过来迎我们。
蒋盘跟大家介绍了樊夅,众人打过招呼之后,才有人告诉我们,说阴术先生都去山顶悬崖了,不过他们未曾动身下悬崖,就在那里等我们过去。
我和蒋盘相视一眼,蒋盘又看了樊夅一眼,才说道:“未免夜长梦多,加之今夜月光明亮,可直接下崖。”
我当然同意蒋盘的意思!
那种心悸的感觉,自我回到这里之后,又变得明显了不少。
我们并没有立即从九宫道场离开,蒋盘先让唐九宫去弄来了几条绳子,大家才前往山顶。到山顶的时候,都已经丑时过半了。
几个阴术先生,正围成了一圈在商议。
我们刚到,他们就匆匆走至我们近前。
相互抱拳打了招呼,蒋盘才问众人,有没有看出来什么苗头。
为首的一个阴术先生沉凝了一下,说道:“这是断龙阴死之地,既然下方是八曜恶尸,那八曜应该是坎龙坤兔震山猴,巽鸡乾马兑蛇头,艮虎离猪八曜煞。”
“所谓黄泉曜气最凶恶,阴阳混杂家零落。一般八曜煞,一定出现在四金砂陷的风水地中。”
“四金砂陷又是黄泉杀,如阴龙见阳水,阳龙见阴水,有败绝,刑祸之惨!”
“若是我们引动了八曜恶尸,那必定是一场死战!”
蒋盘不由得多看了那阴术先生几眼,我也略诧异,因为此人所说的很详细。
地相堪舆海纳百川,天下大多风水术都是同根同源。
但大多先生,是没有地相堪舆的精粹。
这阴术先生的解释,至少在这一部分风水上,已经很深入,除了一些细节纰漏,已经算是详细了。
“你叫什么名字?”蒋盘问了一句。
那阴术先生立即抱拳,躬身道:“学生谷七杰!”
蒋盘点了点头,道:“坐煞风水,看的很准,说的很清楚,届时若是你能有资质学疑龙先生的阳算术,不懂的,我可以亲自教你。”
其余人的眼中,顿时露出羡慕之色。
我当然看得出来,蒋盘是起了惜才之心。
谷七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