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穴之中生气流转,其实对于养尸来说,生气重阳,重阴,都不好,重阳的生气就是阳煞。
如同现在墓室之中的生气就是阳煞,看似没有问题,但却会让尸体无法安宁。
譬如这羽化恶尸,就是在阳煞之气中温养,如此恐怖。
我先前进入的时候就觉得这里有问题,也是因为墓室在地表上。
我认为管仙桃这个大先生,不可能不知道这么基本的问题,让自己停尸在阳煞之气那么浓郁的地面。
现在看到这个洞,我所想到的就是,羽化恶尸是管仙桃的计算,是他杀死所有入墓者的刀,更是他的守墓者。
他所说要觅徒,未必是假……
只要破了羽化恶尸,找到了棺椁中这一条路,恐怕就能见到他的尸身……
我思绪落定的瞬间,赖谦一只手已经攀附上了棺椁边缘。
虽说他老迈,但身子骨依旧灵活,纵身一跃就进了棺椁里头,直接钻入了那洞内。
毕宗喃喃的说道:“不能让廖呈独占了五绝地书和十观相术。”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也翻身跟了进去。
蒋盘慎重的和我点点头,他直接纵身爬上棺椁,钻进了洞内。
我紧随其后,可纸人许却没跟上来。
他眉头紧锁,几乎郁结成了一个疙瘩。
“许叔,要到地方了,你跟我们一起下来,避免上面还有变数。”我回过头,双手撑在那洞口旁边,低声喊纸人许。
纸人许吐了口浊气,摇了摇头说:“我留在上面,看着那鬼东西。”
“十观相术和五绝地书,对于我来说都没用,他若是破开了符,我们就真没办法了,阴阳你应该没有第二张那种符了。我会给你们信号,只要听到我提醒,你一定要立即上来!”
“即便是没拿到尸丹,咱们都要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阴阳,你明白了吗?!”
我心里头微微一颤,眼中变得坚决了不少,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我要活着回去,遁空护住了我,我得护住他们娘俩才行。”
纸人许这才点点头。
紧接着,纸人许又瞟了一眼棺椁内,他不自然的说道:“我见过疑龙先生,当初他和师尊离开的时候,我清楚记得他长相。这些尸体里头没有他,我觉得……他可能进了里头,总归万事小心。”
我面色陡然又变了变,不再耽误时间和多言,转身钻进了那深邃的洞内……
和纸人许的对话,用了一些时候,我前方已经没人了……
黑漆漆的一段倾斜隧道爬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我脑袋探出了逼仄的洞壁。
仰头,我身体钻了出来,才发现,我是斜着从一处墙壁中出来的……
入目的,是一个奇形怪状的墓室。
这墓室应该是八边形,透着幽幽的白光。
光源来自于墙壁上的油灯。
灯盏从墙壁上支棱出来,竟然是一颗颗完整的人头……
那些人头脖颈被切断,又用金子包边,从脖颈骨头的位置穿过了青铜,扎穿在墙壁里固定。
他们的脸朝着上方,嘴巴张开的极大,口中灌满了油脂。
手指粗细的灯芯在幽幽燃烧着……
每个头颅都极为硕大,似是方脸,他们的辫子耷拉耷拉下来老长……
墓室中央,立着一道坟……
坟头前面,还有几个人。
其中一个是面色苍白,嘴角溢血的廖呈,蒋盘站在他身侧,眼中警惕的看着另外两人。
那另外两人,赫然便是毕宗和赖谦。
这幽暗的环境中,毕宗的手中居然捏着一柄似是人骨打磨成的短刃,赖谦同样取出来刚才用过的白鞭。其实我之前就认出来,这是我送过蒋沐女的八宅鞭。
赖谦资历老,年事高,他有八宅鞭,也不让我意外了……
这时候,毕宗和赖谦都警惕的看着我。
廖呈嘴角勾起一丝冰冷,他一字一句道:“三对二,你们两个老东西,不知道怎么苟延残喘到现在,可你们拿什么来抢?!”廖呈的眼中极为冰冷。
除了那种冰冷之外,却还透着一股隐隐的兴奋。
我从洞中钻了出来。
赖谦眼神的警惕和冰冷更浓郁,他苍老的语气变得慎重更多:“廖呈,咱们都是历经千辛万苦才来到这地方,你们三人要独占,一杯羹都分不出来,未免太贪婪了。”
廖呈冷笑了一声,他又道:”千辛万苦?刚才我们可是在对付羽化恶尸,不知道你们怎么掩人耳目,现在冒出来,说自己千辛万苦了?”
“苦的是路上丧命的徐双,李亨,张言,端木易,可不是你们两个老东西。”
毕宗眯着眼睛,那灰眸中却带着几分杀机了。
“廖呈,你非要独占,莫怪我心狠,到时候谁能活着从这地方出去,那可就不一定了。”
“要么,一起分五绝葬书,十观相术,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