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蒋盘,廖呈,三人相互对视。
蒋盘才沉声开口:“他应该不会走。”
说着,蒋盘和廖呈的目光都落在我手中的箱子上。
我思索片刻后,道:“此物,暂且放在我手中吧。”
这样说的缘由简单,廖呈对偷寿是有想法的,将其交给廖呈,会有风险。
而给蒋盘的话,他比我身手要弱,贾功名万一回来,蒋盘也有危险。
我好歹学了那么多年捞尸人的手段,灰仙手套又是接阴婆的东西,我用着功效最大,要触碰寿碗的时候也最安全。
寿碗留在我手中,自然是最合适。
廖呈点了点头,道:“阴阳兄要小心。”
蒋盘再看向我,他眉心蹙起,又说道:“阴阳,那贾功名你不认识,而且,他不是独臂。”
蒋盘话音落下的瞬间,他面色已经格外凝重。
廖呈微眯着眼睛,神色变了不少。
我沉默,然后点头。
“偷寿之人,不止一个,这阴阳界,恐怕要变天了。”蒋盘拿起来了腰间的龟甲,他喃喃道:“若是爹还在,他能卜一卦,算算阴阳界的大变故……恐如今无人有这个手段……”
蒋盘的语气太凝重。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肩头的长木匣。
他的话,让我对师尊有了另一个认识……
师尊竟然……能算阴阳界的变动?!
廖呈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蒋盘的肩头,道:“蒋兄,莫要唏嘘惆怅,节哀。”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
我还以为自己阴阳术有所成就,却没想到,距离师尊还有天堑一般的距离。
至少蒋盘所说这个算阴阳界,我是完全没有认知的……
半晌后,蒋盘情绪平稳少许,他慎重说道:“抓住贾功名后,逼问出另一个偷寿之人的下落,看他们到底是什么目的。这些人是一定要除掉的。”
我同样点头。
廖呈开了口,让靳阳给我们安顿在前观大殿打地铺,再安插一些道士在暗中守着。
廖呈还叮嘱道:“所有人,不得再出道观,免得被贾功名害死。”
靳阳立即点点头,虚弱的脸上满是慎重。
我们去了前观。
靳阳安排了人手,给我们在大殿内打好了地铺,又有人送上来吃食茶点。
我也将老黄带进了观内,它跟着我进了大殿,在一个角落处蜷缩趴下,似有几分无精打采。
至于演武场内的棺材,则是被抬到了偏殿之中。
道士也会看魂,他们早就晓得六阳道长魂飞魄散。
被我们点出来,又知道凶手之后,自然不需要再大费周章的祭祀。
等除了凶手贾功名,再安葬尸体,行了礼数即可。
廖呈又和靳阳叮嘱了几句话,就让他去好生歇着了。
我们三人围坐在一张木桌旁,吃过了东西,便各自坐在地铺上。
这一段时间耽误下来,天色早在不知不觉间入了夜。
今夜的天空,挂着一轮格外诡异的红月亮,暗沉的颜色就像是染了血。
廖呈坐了一会儿,便躺在地铺上,沉沉睡去,甚至都没和我们知会。
蒋盘轻叹,他说廖呈刚才也受伤不轻,若非他精通零正二神,懂二五精气,换成我们,恐怕都已经昏迷了。
我则是开口说,让他也休息一会儿,说贾功名未必还敢今晚回来。
蒋盘却摇头,说让我先休息,我们轮换。
他性格直,做事态度也牢靠,我若是和他争执,他还是会坚持长兄为先的意见。
于是我也没多说别的,先躺下闭目休息。我很快就睡了过去。
只不过,这一觉我睡得很沉。
怪异就怪异在这一点,我是不想睡那么沉的,因为我得睡一会儿就醒来和蒋盘轮换。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忽然听到轻微的牛哞声。
我堪堪睁开了眼睛,觉得脑袋发沉,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更让我心惊的是,蒋盘竟然躺在地铺上,他睡着了?!
按道理我们在守夜,蒋盘得叫我才对……
身旁廖呈的床铺是空着的。
我一下子就明白,应该是廖呈醒了,先和蒋盘轮换?!
可廖呈他人呢?
大殿之中,也没瞧见廖呈的人啊!
再下一刻,我心头顿时一寒。
因为在我头旁边放着的木箱,是打开着的,里头空空荡荡,本来装着的寿碗,已经消失不见……
老黄又哞了一声,他似乎在看演武场。
我额头上汗水直冒,扭头看了一眼演武场内。
却恰好瞧见,在远处应该是观门的位置,有两个人影闪过,刚好走了出去。
廖呈出去了?
那另一个人是谁?
我来不及多想,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更来不及再叫上蒋盘了,匆匆起身,朝着演武场外追去……
我本猜测另一人可能是贾功名,不过暗处还有那么多道士守着,不可能是贾功名。
他们没有阻拦或者出现,那两人,其中一个是廖凡,另一人必定是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