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二叔的眼中有所不满。
我苦笑一声,摇头说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也是为了他的命数,和子嗣方面着想。
惊蛰是卯月卯日,仲春之月卦在震位,乃是万物生发之象!
这对延续子嗣极佳!
虽说我帮他改了不少面相,但依旧得借时辰的势,避免出意外。
接着我又解释说了,高堂之位,我打算摆放我爹和何鬼婆的灵位。
稍作停顿,我复杂的说道:“我得让爹看到我娶妻,更想让他看见我如今不算丢了他的人,想来,何鬼婆更想看到我们成婚。”
我说完这番话后,二叔怔了怔,他低声说了句:“倒也是,我就不和大哥争了,不过阴阳,二叔得先和你再说一件事。”
我点点头,让二叔但说无妨。
二叔才告诉我,他虽然信我,但是他还是怕自己不中用,万一还是没能有个一儿半女的,他就得让我和何雉多生一个孩子,还得是儿子,过继给他。
二叔说这话的时候,认真无比。
我听得一愣,接着,我立即就告诉他。
子嗣的问题,的确不用担心,即便是有问题,我也会立即想办法。
二叔却更郑重,让我必须答应他。
正当我在想怎么继续让二叔放心的时候,何雉刚好又和柏双琴进了屋。
她立即到我身后,拉了拉我的袖子,低着头小声的说:“二叔,阴阳和雉儿都答应你,你放心就好了。”
二叔顿时才喜笑颜开。
再之后他就带着柏双琴离开了院子,说是去找唐松了。
既然定了婚期,就要马上筹备更多,唐松要去送的请柬也好印上日子。
二叔走了之后,何雉微咬着下唇看我。
我一时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对何雉的表现,我很是感激,她愈发的乖巧懂事。
也就在这时,何雉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一旁的纸人许,又给了我一个眼神示意。
我立即明白了何雉的用意,她和我所想差之无几。
“我还要收拾收拾房间。”何雉轻声说道,又从堂屋离开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停顿半晌,才喊了一声许叔。
纸人许一时没回答我,像是出神了似的,过了几秒钟他才抬头,道:“阴阳,怎么了?”
我苦笑,说:“许叔,谈谈吧。”
纸人许倒是神色平静,他摇摇头:“不必了,我晓得你的意思。”
“我这把年纪,早已就看通透了,昌林不孝,不过时逢乱世,他心狠,我反倒是觉得,或许能活的更久,站着更稳。”
“当初不是他开枪,他本可以杀我,却没杀,也没回去拿走所有纸扎。”
“若是你真想帮许叔,我想你给昌林算一卦,看看他的命数如何,也好叫我放心。”
纸人许这一番话,反倒是让我一愣。
他所言也的确没错。
乱世之中,单纯的好人不会长命,好人心多愚!
相对来说,真正的恶人容易遭报应,可心狠,还真不代表是恶。
许昌林没有弑父的话,那他对我下手,也不过是妒忌之心。
他办事果断,不拖泥带水,反倒是能在乱世中生存的很好。
想到这里,我点了点头,说了个好字。纸人许脸上有了笑容,他立即和我说了许昌林的生辰八字。
我立即拿出来金算盘,卜了一卦,只不过让我惊住的是。
我竟然没算出来许昌林的卦象!
算珠混乱,完全形成了乱卦!
这就代表,许昌林目前的处境,或者说他以后命的处境,不是我能算的,其中变数太大!
纸人许在一旁,显得极为迫切期待。
我也不能骗他,只能如实说了。
纸人许一愣,他又道:“那安全呢?”
我摇摇头,说我也算不到,不过成乱卦,就不会那么容易死,反倒是命硬。
纸人许吐了口浊气,这才点点头,说道:“那就好。”
话音未顿,他又说让我不要担心,他没那么脆弱。
他等着我阴阳术有成,还要去那羊皮纸所在的坟!
并且这段时间,他还要收一个弟子,多传一脉纸扎的手艺下去!
听到纸人许说这些,我顿时放心了更多。
再之后,他精气神明显又好了不少。
夜里头,二叔和柏双琴回来,两人更是高兴。
我们吃过了东西,我没在李宅住下,而是要回地相庐。
这一次何雉还要送我,我则是没让她出门。
回到炉内之后,我在灵堂前面跪拜了两个时辰,一直到子时的时候,才回房间睡觉。
再之后的日子,我中午会去李宅,同二叔,何雉,以及纸人许他们吃饭。
其他时间,我继续在地相庐之中钻研阴阳术。
大约距离惊蛰还有七天的时候,唐镇开始来了很多客人。
几乎每天,都会有人来地相庐见礼。
这其中不乏一些权贵,甚至还有道士,先生。
道士是红原县百里内的道场而来,先生也相仿,大多数人是受过我师尊恩惠,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