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几个民兵依旧举着枪,有的枪口瞄着柳天牛胸口,有的瞄着他脑袋。
同时,他们还给那些拿着锄头洋铲的镇民使了眼色。
立时,镇民又开始继续挖坟。
时间已经到了半晌午,刺目的阳光挥洒下来,照得人心慌意乱。
随着坟堆被挖得越来越深,那些被挖出来的土,颜色已经透黑。
忽而从坟坑内传出“咔嚓”一声轻响!
“挖到棺材板子了!”一个镇民惊喜地喊道。
其余人的动作更快,泥土飞速地被刨了出来。
在我前头那几个镇民明显是领头的,他们眼中露出狂喜和兴奋。
刚开始和我说话那一个,狠厉地说了句:“挖出来这死婆娘,看那候钱书还怎么猖狂!”
“他敢猖狂,就把他婆娘挫骨扬灰!”
这话更让我脸色一变。可偏偏就在这时,坟坑旁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这声音凄厉无比!
顿时,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扭头看了过去。
刚好看见一个镇民整个人直挺挺地栽倒进了坟坑内。
他身旁的人则是惊惧地喊了一声我不是故意的,一把就甩飞了手中的锄头。
我这才看清楚,栽倒的那镇民,小腿鲜血狂飙,竟是刚才挨了一锄头!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赶紧去将那镇民搀扶起来,让人快送下山去看大夫。
又有人骂失手之人,怎么那么不小心?
场间更是一片嘈杂混乱。
只不过这个小插曲并没有耽误多少进度。
在领头镇民的指使下,又开始起棺。
只是这刺目的阳光下,场间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是蒙上了一层黑气。
我形容不了那黑气的由来、这会儿烈日高悬,不可能白日见鬼,棺材里头的死人也闹不了祟客。
难道是因为风水?
冲心水加上箭刃煞女,会让整个悬壶镇的人非死即残,这风水的“凶”,已经开始隐现了?
本身,风水便是在无形之中或助人或害人!
若非如此,刚才又怎么会出那种意外?
我心头更沉了不少,若是风水完全成了定局,箭刃煞女和冲心水的阴气生气平衡在一起,就会形成新的风水局势,即便是将尸体弄走,也会发生别的变化,来维持那风水局势,不会再改变!
必须尽快拿下候钱书……而且还不能让候钱书死了。
他一旦丧命,这风水局必定无解,整个悬壶镇的人都得慢慢陪葬!
只不过他们自己不知道,只是恐惧候钱书而已……
在我思绪之间,一口漆黑的棺木已经被镇民从坟坑中起出。
棺身表面有不少的纹路,刻着天干地支,风水箴言。
有的我看得懂,那是关于风水术的,还有一部分则是关于阳算,我便看不明白了。
这棺材上还有刚才那个镇民留下的一大片血迹,正在渗入木纹之中。
饶是大白天的阳光刺目,这口棺材也煞是阴森。
“候钱书害人不浅,他婆娘棺材都阴森森的,咱们镇后头埋这么个晦气棺材,也整得镇上运气不好。”“我看,等候钱书就范了,还是要把棺材砸了。”镇民又开始议论起来,并且一个比一个说得狠。
包括等候钱书被抓住之后,要怎么折磨他,给大家一个交代。
他们还说候钱书这些年给人算命,肯定还挣了不少,都得掏出来,给大家赔偿。
听到这些话,我胸口就憋着一口气,让我很是难受。
“你们……”我刚开口,顿时便有一杆枪移到了我眼前,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的脑门心。
“闭嘴!你们来了镇上,啥忙都帮不上,好话坏话我们都说尽了,你再捣乱,我就对你不客气!”一个民兵极不耐烦地呵斥我。
他说完之后,冲着其余镇民招了招手,说了句:“找几根绳子,把他们手捆了,他们没心思帮我们。有这口棺材了,镇长已经去请官老爷,用不着他们,捆了免得夜长梦多!”
顿时就有镇民掏出绳索!
我脸色再变。
这要是被捆起来,岂不就是成了阶下囚?
这事儿就更没转机!
可枪指着,还能怎么办?!
我额头上汗珠一颗一颗地滚落下来。
拿着绳子的镇民已经到了我们近前。
他们没先捆我,反倒是要去绑柳天牛。
柳天牛伫立在原地,一手持着拂尘,一手附在身后,两个镇民想捆住他的手,却没能拉动他。
“臭道士,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杵着干什么?手背过去合起来!”
当头的一个民兵,眼神凶狠,枪口往前怼了怼,都快怼到柳天牛脸上了。
甚至另一人,直接扬起枪托,要朝着柳天牛脑袋上敲去!
这一枪托砸中,柳天牛怕是得头破血流。
我的心猛地一沉……柳天牛这脾气,又怎么可能就范?
下一瞬,柳天牛果然动了!
他手肘一颤,手中的拂尘,尘丝就像是炸开了一般,猛地横扫而出!
这时间点,刚好卡在枪托快要落下,其余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