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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

将雪莉移交到实验室后,他便准备回安全屋稍作休息。

即将到达安全屋门前时他接到伏特加的电话,焦急地表示塞德尔不见了。

他皱着眉打断伏特加,将怎么找人怎么抓人的安排一一下发下去,挂断电话后,琴酒磨了磨后槽牙。

那个实验体,他果然还是太过纵容那个实验体了。

用钥匙打开安全屋的门,琴酒动作忽然一顿。

——那个几分钟前才被告知失踪了的实验体竟然就在他的安全屋里。

他的目光在那头金发以及脸颊沾染的焦黑和血污稍作停留,面无表情道:

“解释。”

那个实验体低头咬断绷带,不太熟练地打了个结,这才慢吞吞地掀起眼皮,依然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收回了目光。

琴酒微诧,正燃起的怒火被那个眼神所催生出的疑惑抵消大半。

塞德尔从结束实验苏醒开始就被他带离实验室,迄今为止已经过去一年多,他还是第一次见那家伙露出那种表情。

就像一个真正的组织成员。

琴酒眯了眯眼睛,任由塞德尔一声不吭地拎着医药箱从他身边错身离开,那家伙干脆利落地关上房门,全程没留下任何一个字眼。

也是,那个蠢货根本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要是塞德尔能做出什么解释才真是见了鬼了。

琴酒先给伏特加打了通电话,让手下的人停止搜查,随后又重新下了一道指令:“查清楚塞德尔今天究竟去了哪里又去做什么了。”

挂断伏特加的电话,琴酒又联系了实验室。

塞德尔作为代号成员最重要的责任和义务就是活下去,好好活到他能派上用场的那一天,缺胳膊少腿或者有了什么隐藏伤病不是他想看到的状况。

受了那种程度的伤,可不是用什么绷带随意包扎一下就能轻松愈合的。

琴酒转念又一想,如果是塞德尔的话,那说不定真的能以那种潦草的包扎就恢复如初。

实验室最初给出的有关塞德尔身体数据的检测报告里明确表明,001号实验体的细胞活度比常人高出至少十五倍,而且甚至每次检查中数值都有所涨幅,于是001号实验体的身体素质和恢复能力也远超常人。

但恢复水平高不影响他现在就要把那个家伙打包扔进实验室里治疗。

明日见零零一坐在卧室的地板上,垂眸为自己包扎伤口。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还是很难做出什么表情。

一旦受伤,穿越者最初设定的个性就会被无限扩大。

他靠在床边,手中的绷带逐渐落下,最后他干脆直接松开手。

其实不消毒不止血他也不可能死,受伤越重身体强度就越强,自愈能力也随之倍增。

他定定地看着从指尖滴落的血,心想,至少任务已经算完成了一半。

接下来只要知道零死去的重要之人是谁,再认真用一切办法收集那个人的灵魂,他就可以踏上归程了。

就像他最后对萩原先生说的那样,好好睡一觉,再醒来时,一切就能结束了。

这是一个故事的结束,也是一个故事的开始。

明日见零零一闭上眼睛,眼前却仿佛出现了阵平正被众人阻拦时写满悲痛惊愕的脸,人声被燃爆声所覆盖,他却仿佛听清了那一声声的嘶吼。

有时候听力太好也是一种烦恼,那道声音在他脑海中回响,过了许久他都没能如愿陷入沉睡。

房间的门被打开了,没敲门也没说话,几乎没什么声响,他听得出来那是监护人的脚步声,不过能听出来也没什么意义,毕竟这个时候这间被监护人称之为安全屋的住所里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他懒得睁眼,干脆就没睁。

琴酒看着那个坐在地板上靠着床沿的仿佛已经陷入昏迷的金发青年,眉头再度皱起。

“塞德尔,少装死,起来。”

伏特加忠心耿耿但能力有限,况且随着任务数量增加,他总有要用得上伏特加的时候,塞德尔对组织来说固然重要,但对他来说现在只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派上用场的废物而已。

琴酒思量着,干脆找个靠谱的家伙贴身看管塞德尔,也能有效防止这类失控的状况再发生。

这批新人里倒是有几个不错的,正好可以拿来用用。

如果一个不够无死角看住塞德尔,那就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