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战太了解自己的母亲了，她一开口，自己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便直接打断：“不用求，是我该做的，我自然会做，不是我该做的，求了也没用。”

方书玉脸色惨白，声音虚弱：“江战，我都这样了，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宁霜紧紧握着方书玉的手，眼睛都红了，也回头瞪向江战：“江战，你非要跟阿姨这样说话嘛，你听阿姨把话说完。”

明姝翻了个白眼，自己都能猜到方书玉想说什么，她会没猜到？

让方书玉说完，江战答应，就违背了对自己的承诺；不答应，又成了不孝子。

她可不想让她家江战为难，便站了出来：“阿姨，你是想求江战，如果你走了，让他帮忙照顾宁霜呢，还是希望你走了，他能娶宁霜？”

方书玉虚弱的看向明姝，打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明姝，我并不讨厌你，但你跟我家江战，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希望我走了之后，我家江战能够娶了宁霜，不过你放心，我们江家不会亏待你的，我会……”

“会补偿我？”明姝讽刺的轻笑：“怎么补偿，是给我钱打发我？还是给我安排工作敷衍我？”

“看你需要什么。”

“巧了，我都不需要，我有能力赚钱，不缺你们的施舍，江战既然娶了我，就得跟我过到老，他要是敢半路抛弃我，我不好过，你觉得我会让他好过？”

反正自己在方书玉面前，已经不是什么好东西了，那当坏人，和当更坏一点的坏人也没差呀。

她转身，背对着那两个女人，看向江战，先对他挤眼一笑，才双臂环胸，一脸嚣张的开口：“江战，你给我听好了，你只要敢跟我离婚，我就天天在你们单位门口闹你，闹的你没法工作。未来你娶了谁，我就去谁单位门口举牌子，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女人有多不要脸，抢人老公，天打雷劈。我明姝的人，就是毁了扔掉，也不给别人捡去用！”

明姝边说着，边在心里感叹，霸道总裁小说诚不欺我，说出这种渣男台词的时候，真是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

江战忍着笑意，淡定的道：“我不离婚。”

身后的两个女人都被明姝气坏了，尤其是方书玉：“你……还想赖着我儿子不成？”

“谁赖他了，我跟他结婚了，有结婚证的。我干干净净的黄花闺女，清白的身子都给他了，他凭什么跟我离婚？还有你……”明姝扬眸看向宁霜：“你是离了我男人活不了是吧，挺大一个人，怎么不知羞耻呢。”

宁霜咬唇，眼眶猩红，一脸委屈：“你……”

方书玉更是气的捶打了床一下，却抬手捂着脑袋痛呼。

宁霜顾不得生气，弯身紧张的再次握住了她，眼泪炯炯落下，“阿姨？别生气别动怒，我没事的，真的。”

方书玉难受的五官紧蹙在了一起，晕的说不出话了。

宁霜见机，回头看向两人，眸底猩红：“江战，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没有看到阿姨不舒服吗？你怎么能由着明姝在这里说这种话气她，如果阿姨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你难道就不会后悔吗？”

江战语气平静：“不舒服就休息，别说没有意义的话，谁会气她？”

他话音才落，门外侯晓晴拿着几张检查结果走了进来。

宁霜收敛了怒意，立刻凑了过去：“舅妈，结果怎么样啊，阿姨到底是怎么了？”

侯晓晴边翻看着结果，边道：“脑部超声和血液检测都没有问题，血压有点高，但这点数据，不至于引起她这么严重的眩晕呕吐。”

明姝也站在一旁，看了一眼血检单子，刚刚在超声室，大夫做超声的时候，她就已经跟着看了一圈。

虽然这时代的超声，还有些糊，但她看的很仔细，侯晓晴的脑部并没有病变，也没有脑瘤。

她当时心里就已经有了大概的诊断，只是还得再看看血项。

现在看来，没错了。

方书玉是因为刚刚情绪激动，大幅度转身时，耳石脱落造成的耳石症。

宁霜快速的将报告看完，蹙眉：“查不出问题可怎么办？舅妈，阿姨这么遭罪，我们要不要给她转院再细致的查一下。”

侯晓晴脸色一沉：“怎么，在南市还有比我们这里更好的医院？”

宁霜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这分明是在怀疑侯晓晴医术，她忙解释：“舅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关心则乱。”

侯晓晴走到病床边，再次检查起了方书玉的瞳孔，如明姝说的那样，眼球震颤，不能自主移动。

宁霜跟过来，语气明前谦虚了很多：“舅妈，有没有可能是神经方面的疾病？或者……血管方面的？”

“心脑血管的可能性不大，她血项指标正常，心脏超声也没有问题，神经性的疾病，目前倒是没法排除，只是……”

之前她也不是没接诊过这种病人，最后都是查不出什么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