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曦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兽。

肥兔子把果子塞给她，跳脚道：“天命者得到生灵奉予，就要回馈，这是天地规则，你不能置自己职责于不顾！”

“谁告诉你我是天命者？”

“可修愿力者，除了天命者，小爷就没见过有人能修！你不是谁是！小爷不管，小爷太可怜了，吃不饱穿不暖，还被兽欺负，你救小爷救小爷救小爷！”

肥兔子本身很可爱，身体圆圆肥肥，可兽吐人言，确是一股子少年致气的声音，傲娇又嚣张，见帝曦一脸冷酷，干脆在地上撒泼打滚起来。

被吓到一脸懵逼的兽：“……”

帝曦冷漠道：“我帮不了你。”

肥兔子立马跳起来，瞪着豆豆红眼睛道：“能修成仙骨，莫说九千小人间，或是三千大人间，就是下百地上九州都没人能做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灵魂都不知道是活了多少年的老太婆！区区小人间，什么事能难到你！小爷不管，小爷把口粮都分给你了，你必须得救小爷！”

帝曦耳朵被吵的生疼，伸手抓过它的耳朵，直接扔了出去，这次，她使了狠力，就是不想见它。

哪知，不到三秒钟，肥兔子一股烟又跑了回来。

肥兔子睁着一双泪眼蒙蒙的兽眼，拿着一张可爱的脸博同情，打滚卖惨，好不可怜。

“天命者奶奶！小爷好可怜，都被镇压三千年了，好久没吃肉，每天都吃草，晚上被虫爬，早上被鸟戳，除了兽魂能瞎溜达，真身都成皮包骨了，可怜死了，可怜死了！”

帝曦太阳穴一阵剧烈的跳动，她抬手按住。

“我灵根被废，如今在边缘森林能保命都难，更何况镇压你的地方，我怎么去？”

肥兔子反应那叫一个快，眼泪立马就收起来了：“能做到，你就去？你这是答应了？”

眼前浑身都是污血的人看似丑陋，可身上力量波动极大，透过那道力量阻碍，它能看到她眉目如画的脸，美丽非凡，她并不是冷酷之人，更何况身为天命者，天生慈悲，这是逃不开的宿命，说起来也是可悲。

帝曦拿起一旁的普通灵果，吃了起来。

“我不救人。”

“我是兽！”

肥兔子龇牙咧嘴，试图用萌蠢的脸做出凶残的表情。

“也不救兽。”帝曦懒懒道。

“可你是天命者！”

肥兔子抓耳挠腮，气的来回踱步，这个天命者，怎么这么冷酷。

“那又如何？”

帝曦冷眼看了它一眼，又吃了几颗灵果，抬手，一只黄翠鸟衔来一片绿叶放在她的掌心，她拿起，放在唇边，动人的曲子缓慢溢出。

肥兔子安静下来，周围的灵兽也都看向她，除了风声，空气中只有帝曦吹奏的曲子。

结束时，洞口处，鹿兽身上白光笼罩，小巧的鹿角以不可阻挡的姿态生长，光晕消失，它欢呼雀跃，围绕洞中的帝曦一圈，朝着森林深处跑去。

周围的灵兽也都欢喜，似是得到满足，一哄而散。

帝曦眉心微热，她能感觉到愿力一点点集结，后背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