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迦勒底抵达

没什么动人心魄的故事，可歌可泣的牺牲。

只是教会的负责人让修女去执行一个查探恶魔的任务，修女认认真真，勤勤恳恳的完成了而已。

那一身的重伤看着触目惊心，但也是卡莲无数次经历过的，已经习惯了的“工伤”。

所谓受虐灵媒体质，坏处不是写的明明白白吗？

“至少托段藏的福，守住了你最在意的贞洁，哼，身为男人，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修女小姐默默接受着忍者的包扎，嘴上一如既往的不饶人。

“我关心的是这个吗？”没好气的回了句嘴，朔月倚靠在墙壁上，总感觉现在很适合来口烟冷静冷静。

但很可惜，他已经戒烟了，而且也根本做不到冷静：

“你是抖吗？非要将自己伤成这样才能感受到愉悦？”

质问总是比关心要容易的多，在脱口而出的瞬间，朔月就意识到自己停不下来了。

像是被掐住了喉咙似的，朔月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动用自身权限将卡莲带过来的某位穿越者，内心是否抱有“拯救这一切”的可笑想法呢？

终于，神甫失望了一般的撇开目光，扭头往外走去。

接连三声爆炸随着小型蘑菇云腾起，从美梦中惊醒的神父慌忙跑出教会，却看见了身披黑袍，手执双刀的男人站在门口，脚边趴着一堆死狗般的恶魔猎人。

修女小姐自然清楚这一点，同时也坚信那个神甫并非不明事理的人。

————

“比如说，社会层面的。”

男人平静的道出了他们的无能，同时给出了评语。

正如朔月所想的那样，人偶只是平淡的应了一声，便转身想要离开。

没有愧疚，没有自责，这类人造物产生的根源就是人类的功利心或是悲愿，朔月又怎么能期待它们能从单纯的利益和目的中体会到更加浪漫的‘感情’？

更可笑的是，就连人和人之间都无法互相理解，朔月又能奢求一个为了完成任务而诞生的人偶什么呢？

是他命令加藤段藏将卡莲视作第二主人，卡莲要是执意前往的话，段藏没有能力也没有理由去阻拦。

像是逃难似的回到厮杀的战场，朔月没过多久就接到了来自首都的传令兵通信。

……不，‘不敢直视’这个词太情绪化了，这只是人偶的程序，是表达恭敬的方式。

“是。”

在意识到这点后，朔月的无名火终究还是泄了，他挤压着太阳穴，很平静的发出声音：

“……追求第三法都把自己的脑子搞坏了，不，这本就不是追求‘灵魂物质化’的道路。”

只有盛大的，不知何时才会消散的黑夜，突兀的阻挡在卡莲的视野面前。

翌日清晨，路过东京圣堂教会的路人惊愕的看到，教会门口不仅倒了一地的“尸体”，那个总是色眯眯的胖主教，也被扒光了衣服，像头肥猪一样被挂在了教堂顶端的十字架，就好像忏悔的罪人。

“蠢货，交出首级……不，我会给你一种更加体面的死亡。”男人眯起眼睛，笑得还不如杀气腾腾来的痛快。

这并不是她的错，是因为自己过于任性才接下了教会派给她的任务，落得满身是伤回来，还被朔月逮个正着。

在门口，朔月看着低垂着脑袋，不敢直视他的加藤段藏。

圣堂教会，驻东京分部

深夜，恶客上门。

至于他们的队长，负责清理恶魔的代行者因为反抗，已经被一刀穿胸，现在还躺在地上半死不活。

与言峰绮礼相同，他的女儿卡莲也是一个内部已经完全坏掉，难以感受到生活的痛苦的人，对自己被虐待的一生老老实实地承受了。可以说，她的人生目标是不惜一切代价帮助他人，而她将这一目标实现到造成自残的地步，并将任何责任归咎于恶魔的影响。

“一群废物。”

“就是你强制指名卡莲·奥尔黛西亚前来协助？理由是她是最好用的恶魔雷达？”

“我之前告诉你什么了？既然受伤了就给我好好修养啊！带伤工作一点意义都没有，教会这鬼地方又不会给你加年薪，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带着吗岂可修！”

嘀咕了一句谁也听不懂的言语后，朔月微微提高音调，朝着渐行渐远的人偶小姐开口：

“记住，当你被赋予了生命的那一刻，你就拥有了思考的权利和义务，段藏小姐。”

“我是主的信徒，我的一生都该献给天主，这才是我存在的意义。”

在他的胸口木牌上，“我是垃圾”这四个大字真是大快人心。

卡莲清楚的感觉到，替她缠绷带的人偶忽然一颤，而后才站起来无声的行礼，走出门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