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今的他,已经做好了迎接圣杯战争的准备。
现在——是召唤英灵的时刻了。
摊开双手,手指有节奏的律动着,像是联通了方圆之外的两地,从中流淌出早已封存好的铁水。
对于属性是“剑”的朔月而言,借用仪式剑融化而成的铁水,是他最好的召唤材料。
铁水在地面上绘制出魔法阵的图样,画出四个退去阵之后再用召唤阵围起来,先后顺序不容改变。
明明是在爱因兹贝伦家背的滚瓜烂熟的知识,但朔月还是反复地回想,避免任何疏漏的可能。
深吸一口气,青年闭上眼睛,像是在感受什么似的朗声道:
“盈满,盈满,盈满,盈满,盈满!”
“周而复始五回,却于盈满之时废弃。”
伴随着音节发出,朔月体内某个介于有形与无形之间的开关打开了。
从此刻起,朔月这个存在将自己人类的部分摘除,变成只是为了完成一个神秘的零件。
身为人类的意识传递着疼痛,厌恶着抛弃“人”这一属性的朔月。
而这样的痛苦,在同一时间发生在不同地方的隐秘角落。
————
“基为银与铁、础为石与契约之大公、吾之祖师修拜因奥古。以铁壁阻挡降临之风,封闭四方门扉,出于王冠往至王国之三叉路循环不息。”
深山町的远坂宅邸下,远坂时臣一边高声吟唱,一边画出魔法阵。绘制魔法阵的材料不是活祭品的鲜血,而是熔解成液态的宝石。为了这一天,长久以来时臣积蓄了许多灌入魔力的宝石,今天他把这些宝石一股脑儿用在了仪式当中,哪怕背负了巨额债务也在所不惜。
站在恩师身边的言峰绮礼视线直盯着放置在祭坛上的圣遗物。
那听说是这世界上第一只蜕皮的蛇皮化石。
一想到这件圣遗物将要召来的英灵,就连绮礼也不禁感到畏惧。
现在他终于明白时臣自信的原因,只要是从者就没有能赢得了时臣所选择的这个英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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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这么简单的仪式就可以了吗?”
风雪漫天的冬之城里,爱丽丝菲尔望着地面上朴素的堪称简陋的召唤阵,有点出乎意料。
“也许你要失望了,不过从者的召唤本来就用不着那么大张旗鼓的降灵仪式。”
卫宫切嗣一边仔细检查用水银描绘的图案有没有歪扭和斑驳的地方,一边解释道:
“这是因为实际上召唤从者的不是魔术师,而是圣杯。我这个御主只要把现身的从者与这个世界锚定,提供魔力让他们实体化就可以了。”
好像对魔术阵的完成情况很满意似的,男子站起身,看了眼位于中央的祭坛上,上面放着召唤用的触媒。
那是一柄金色打底,蓝色描线的剑鞘,若有若无的微光滑过,映照出剑鞘上的铭文。
卫宫切嗣盯着这件意义重大的圣遗物,眼眸里闪过一丝凝重。
如果他的猜想没错,那么这场圣杯战争,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棘手。
“开始了,爱丽。”他低低地说了一句
————
“开始吧,小樱,你站远一点。”
隐蔽的地下室内,间桐雁夜绘制好魔术阵,示意一旁的紫发女孩远离。
看着女孩充满担忧的样子,雁夜忍不住笑了:“要是朔月回来看到你这样子,指不定会吓一大跳呢。”
“现在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啊,雁夜叔叔。”小樱提醒道,“想要束缚狂暴化的英灵,一定要认真呢。”
“嗯,说的是。”间桐雁夜拍了拍脸颊,重新让自己聚精会神,“来吧,让我看看,是谁会回应我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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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深山町的一隅,杂木林深处里,滴落的鲜血绘制出无比精确的法阵,乍一看像是邪教现场,然而丢在一旁的鸡的尸体却说明了鲜血的来源。
“很好,这样就完成了。”从异国时钟塔赶来的少年擦去脸上的汗珠,怀抱着对魔术的激情和朝向目标勇往直前的意志力,开始吟唱起神秘的咒文。
名为“韦伯·维尔维特”的少年要向自己的讲师,向那腐朽的时钟塔证明,就算没有高贵的血统,他也能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成就!
“——宣告!”
带着少年的意气与莽撞,韦伯开始了吟唱。
“汝身听吾号令,吾命托于汝剑!”
“若愿栖身于圣杯,顺此意,遵此理,则应之!”
围绕全身的魔力的感觉,只要是魔术师就无法逃脱的,体内魔术回路循环蠕动所引起的恶寒和痛苦。
然而这样的苦痛在卫宫切嗣看来,不过是达成目的的必要手段而已。
来吧,说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于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