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候一听这话立即就消了火气,再也没了之前的强硬态度。“棠儿你也是个有本事的,在上京开了三间医馆,每日有不菲的进账,你看能不能拿出些银子出来供侯府的开支?你为侯府做出的贡献爹会记着的。”
“打住,我赚的银子不会拿出来供侯府开支。爹是个男子,就该有男子的担当,爹既然不用上早朝,也该学着打理侯府产业,由亏转盈,侯府入不敷出的难题不就能迎刃而解了。”孟晚棠拒绝拿银子出来贴补侯府,她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才不当冤大头养侯府这群白眼狼。
安平候不大懂打理产业,做生意,他只会些武学,能上阵杀敌,只是如今一把年纪也没法在带兵打仗,得军功了。不过他倒是将孟晚棠这话听了进去,难得好脾气的同她说话。“棠儿你将三间医馆开的风生水起,想必也懂些做生意的营生,不如侯府的产业你来打理,或者你给爹支两招,好叫侯府的生意能起死回生。”
孟晚棠知道侯府的产业有酒肆生意,只是酿出的酒比不上那些名酒味道好,价格却还比寻常百姓能喝的起的烧酒高。自然就少有受众。买酒的人又不傻,同样的价格不如买知名酒,寻常百姓就更不会买。
酒水卖不出去多少,每日还要负担工人的开销,算下来可不就亏钱。
想要酒水生意起死回生也不难,无非就是改良酒的口感,要不就将价格打下来,薄利多销,也能有受众,偏偏侯府太过在意面子,非要和名酒比价格,以为价格越贵东西就越好,不肯低价卖给寻常百姓。
孟晚棠知道这些,也没打算说,即便是说安平侯也不一定会照做。“爹干嘛来问我,我也不大懂做生意,医馆开的好,也只是我医术好,才招揽来那么多病患看诊。唉,可惜了!要不是爹伤了娘的心,当初非要将娘打理好的侯府产业交到姨娘手中。诺大的侯府也不至于捉襟见肘。如今侯府生活艰难,又能怪谁呢?”
安平候听完这番话,脸色几经变换,他并没悔恨之心,倒是怨恨云娘,怨她没本事还逞强要打理侯府产业。
不得不说,李氏比云娘更适合做主母,还是李氏能干。
孟晚棠也不等安平侯开口,就赶紧溜了,她去了李氏院子,将后日要出远门的事告知。不过并没有说安庆县出刁民的事,免得惹她娘惦记。
即便她尽挑好的地方说,李氏也担忧不已,她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方才劝动她娘同意。
孟晚棠在她娘这里又坐了会儿,听到下人禀告她那个渣爹过来凑热闹。
她眼里的嘲讽都要压不住了,渣爹的脸皮真够厚的,这一次来找李氏,一准也是带着目的来。
好在她娘早就看清了枕边人的真面目,不会轻易叫人欺负。
安平候看到孟晚棠也在,还愣了下,知道他这个女儿嘴皮功夫了得,他都不太敢开口。倒是李氏冷漠的声音先传出来。“你来干什么?”
“青青,我打算接下侯府产业,你能不能帮我参谋下,侯府产业该用何法子盈利?毕竟你当时打理侯府产业时蒸蒸日上,在这方面有经验。”安平候语气温和,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谦逊态度来。不然他也怕这母女俩人怼他。那真叫人遭不住。
“侯爷找错人了吧,我已经好长时间不经手侯府产业,不是姨娘在打理,侯爷应该去姨娘那里求经验,顺便看看姨娘,听说她病得很重,一连几日都未下榻。”李氏可没那闲工夫帮安平候拿主意。
安平候是知道云娘病了的,可他就是不想去,倒是没想到李氏这么大度,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看到母女俩双双不耐烦的神情时,生生将话憋了回去。
母女俩都不待见他,他也是有尊严的,就不留下讨没趣了,
从李氏院里出来,孟晚清可算是抓到了她爹的影。“爹你若无事,能不能和我去看看娘,娘病的很重,这两天都在念叨你。”
安平候心里对云娘有怨恨,自从小芸的事后,俩人就不复从前的恩爱,有了难以修复的隔阂。他是一眼都不想看到云娘,找了个借口拒绝。“爹打算接手侯府产业,回头还要看账本弄个章程出来,忙得很,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清儿你代爹去同你娘带句话,叫她没多想,好好将养身子骨。”
孟晚清还想说什么,可见他爹已经大踏步的转身离去了,她也不知从何时起,爹娘之间的感情越发冷淡,连她这个旁观者都看得出来,她爹如今心里已经没有她娘的位置了。
倒是见她爹老是往李氏院里跑,这叫她为她娘打抱不平。还在寻思怎么能帮她娘挽回她爹的心?
孟晚棠这次出远门,最不放心的人就是她娘,仔细叮嘱身边的俩个丫鬟多防备些府里的人,好好照顾她娘,将玉衡留在府里保护她娘的安危。
她将天玑和瑶光俩人带在身边一同去往安庆县。
玉衡得知他被留在府里,一时间陷入低落的情绪中,他从不将他的爱意宣之于口,只想守护在主子身边,保护她,可连么个要求都不能满足他。他好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