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庙就在回城的必经之路，几人出发后无需刻意寻找，一路顺着来时的痕迹，很快回到了土地庙附近。

而这次还未靠近，就印证了虞清酒来时的猜测。

“庙中真的有人守着，”她好奇的看着正在台阶上打扫擦拭的老人，诧异道。

老人须发皆白，衣衫破旧，但十分干净整洁，此时有条不紊的仔细擦拭着破败的栏杆，竟也擦拭地一尘不染，为小庙增添了几分超脱的气息。

台阶上方，是个歪在摇椅上晒太阳的道士，他手中盘着一枚三角符，对虞清酒几人的到来没有任何表示，看都没有多看一眼，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干活的老人说话。

“东厢房的屋顶又破了，修吗？”他叹了口气问道。

不等老人回答，他又摇了摇头，自顾自的惆怅道：“算喽，没钱……不管他，回头我把里面的两尊城隍像请出来就是。”

说完闭上双眼，安然地晒太阳。

只有虞清酒沉默的看了眼落日余晖，默默收回视线，不再看这对怪异的人。

今人进屋不多时，老人也擦完了栏杆，开始慢条斯理的虔诚擦拭神像，季廷砚多看了两眼状若无意的上前攀谈。

出门前特地换的布衣成了最好的掩饰，老人看了他一眼，只当是寻常落脚的路人，慢悠悠的答话，不热络也不过分冷淡。

趁着老人的注意力被转移，虞清酒与白启默契起身，看似在庙中游走打量，实则悄无声息的探寻庙中气息，试图找出异常的痕迹。

在庙中转移一圈，虞清酒却失望的发现没有任何异常。

她只好问向白启：“如何？”

“业力。”

“你能感觉到？”虞清酒诧异的再次试了试，但无论是天眼还是罗盘都毫无动静，最后她甚至趁老人不注意偷偷点了只香在四处梭巡，但仍然找不出任何异常。

“奇了怪了……”她失望的收起道具，等白启的发现。

但白启说出业力二字后却没有任何反应，此时见虞清酒的目光看过来，缓缓摇头解释道：“只能察觉到业力的存在，却无从找出，根源不定。”

既然找不出……虞清酒了然点头，看向季廷砚，与之无声交流。

他垂眸轻颔首，继续与老人漫不经心地攀谈，最后问道：“今夜为时已晚，不知庙中是否方便我们三人留宿？”

“斋饭在里面。”老人习以为常，扫了眼三人后直接指了指后面的厢房，语气平静：“房中事物俱全，斋饭请自便，夜间当心火烛。”

“多谢。”

佛子也念了声佛号，几人得到应允后这才进了厢房，虞清酒打了斋饭后却不急着吃，捧着温热的饭菜一个一个盯着查看。

“入口的东西需谨慎。”她不敢大意，本就堪堪温热的饭菜几乎快要冷透时，这才松了口气道：“没问题。”

至于水，她更是第一时间就已经确认过，直到心中的大石落地这才放松坐下。

虞清酒猜测正是因为庙中常有人留宿，老人这才贴心地准备了饭菜，虽是粗茶淡饭，但也十分温馨，看得出来用了心，并非随意敷衍。

难怪破庙这么些年了还一直存在。

“笃笃——”

她正感慨，还未来得及多说什么，门外却传来敲门声，白启的声音传来：“是我。”

两人诧异的对视一眼，都明白白启绝不是无事生非之人，神色凝重的起身开门，问道：“可是有什么新发现。”

房门被谨慎的关上，佛子不见外的坐下，这才垂眸平静道：“入夜以后，业力比白日里少了些。”

他能感受到虞清酒所不能察觉到的奇异业力，此时虞清酒无从自己求证，只能凝声思索：“业力怎会凭空减少？”

这种人为超度尚且艰难的东西，怎么会人为减少？

“并不明显，业力的变化十分微弱，若非我始终观察，想必会就此错过也说不准。”

“有没有可能，”虞清酒忽然想到什么，忌惮地看向窗外，思索到：“有人来过，小心地取走了业力，依仗就是笃定无人能发现业力的异常。”

甚至如果照这么想，她还可以继续深想一层，猜测道：“如此以来，或许土地庙一直被利用容纳业力？”

今晚便是业力被取走，背后之人很快离开，但业力的变化还是被佛子所察觉。

他点了点头，认同道：“有理。”

见他不排除这个可能，虞清酒更加泄气，懊恼道：“那我们岂不是平白错过了一次了解幕后之人的机会。”

那人拿了就跑不说，还如此小心谨慎，今晚要不是佛子在留意，单凭虞清酒甚至无从察觉，更别提抓到背后之人了。

这种有心无力的感觉让人信心十分受挫。

“那现在这里再待下去也没有更多线索了……”虞清酒不满的嘀咕两声，自己跟自己生闷气，别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