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身后有人听到了小兵的口出狂言,上前怒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可是太子与太子妃。
耽误了正事,给你十条命也不够赔的!还不快打开城门!”
“退下,”季廷砚冷睨他一眼,却也不再看小兵,直接沉声吩咐:“今日是谁轮值?让他来见我。”
守城的小兵一贯仗势欺人,不过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季廷砚没兴趣与这种人争辩。
他只是没想到,自己离开不过半载,京中局势大变也就算了,就连守城的士兵也敢对自己如此嚣张。
究竟是当真不认识,还是有人吩咐?
他如今不得而知,而那小兵仍然气势嚣张,冷笑道:“长官也是你们能见的?一群乌合之众还想擅闯城门,我一个人就能让你们都交代在这!”
说完直接后退一步,作势要叫人来抓人。
然而不等他一句话说出口,一道黄色的影子迅速飘到他的眼前,小兵声音一顿,整个人被定在原地,再也无法开口。
等虞清酒带着人混进去后,又为士兵换了符纸,让他模糊了方才的记忆。
只记得自己刚才不过是放行了一队普通商人。
“好了好了……咱们先回去再说,别跟小兵一般计较。”虞清酒安慰浑身丝丝往外冒冷气的季廷砚,无奈道,“或许是最近入伍的,的确没见过咱们。”
见季廷砚神色仍然黑沉,她语气轻松的调侃:“不过还好我们回来了,要是再晚些,今日是小兵,明日是其他人,慢慢的说不定咱们就真被忘了。”
“好了,”季廷砚失笑,打断了她的故作轻松,“我还不至于因此动怒。”
他神色感慨地看着城中的繁荣,这里再也没有无处不在的大国师与残缺的魂魄,每个人都独一无二,就连一个守城的小兵也如此鲜活。
至此,两人终于有了些回到人间的感慨。
“这里的人,才是真正活着的。”
“嗯。”季廷砚带着虞清酒直奔六皇子府上,看着一路上的百姓,内心由衷欣慰。
两人经过冥王府却并未停留,而是直奔季如歌的方向,虞清酒一路上都在尝试理清思路。
当初他们离开,圣上身体不方便,于是安排了季如歌监国,按理来说季如歌应该大部分时间都在皇宫才是。
可根据她的卦象,上面却显示季如歌已经身居王府许久,而朝中无人。
即便如季如歌也做出这种甩手不干的行为,实在是有些怪异。
但两人内心的一切忧虑在在看到被戒严的六王府时,瞬间明白了。
王府周围虽没有被军队镇压,但大门紧闭,人声萧瑟,门上还有落锁的痕迹,显然是许久无人进出。
“他这是……”虞清酒嘴角抽了抽,不可思议道:“被软禁了?”
究竟是谁做得出这种软禁监国皇子的事?
“难道是陛下?”
“进去看看,”季廷砚熟门熟路,揽着虞清酒的腰肢上前两步,直接翻墙进了王府,里面是与他们预想中相差无几的萧瑟。
“一个王爷混这么惨……”虞清酒边走边腹诽,来到季如歌的住处后,还未走进,就听到里面传来的一道道骂声。
两人对视一眼,季廷砚诧异的挑眉,这才靠近房门外。
他们并未刻意隐藏气息,脚步声很快被季如歌所察觉,里面的骂声瞬间激烈了起来。
“都说了别过来!本王谁也不想见,让母妃死了这条心吧!”
“她就当没我这个儿子!”
“……”
虞清酒神色复杂,再次敲了敲门,轻咳一声,“季如歌?六殿下?”
里面沉默一瞬,而后瞬间爆发出一声猛烈的哀嚎。
“王嫂——!”
“王兄你们总算回来了。”房门被猛地拽开,季如歌红着眼手足无措,脸上的愤慨还未完全退却,但在见到季廷砚的那一瞬,委屈的神色写了满脸。
“王兄,王嫂,你们终于回来了,”他咬牙切齿,委屈的告状,“那些人都是混蛋,你不在,他们都欺负我一个。”
虞清酒后退一步,避开几乎要哭出来的季如歌,摸了摸鼻尖沉默不语。
还是将人留给季廷砚来哄吧。
“王兄……”季如歌眼巴巴看着季廷砚。
两人进屋,虞清酒回身去关门,身后传来季廷砚冷冽的声音,“这次辛苦你,很快就会过去了。”
“你究竟为何被软禁?”
“还不是他的那个母妃与好大哥干的好事。”玉白芷凉凉道。
“是,是我母妃……”季如歌十分挫败,低声嗫喏:“母妃一心主战,我不愿意配合,她多次尝试后见我仍不肯松口,居然,居然……”
说到这,季如歌又是一阵愤慨,脸上的神色既不解又委屈,看起来十分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