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危险?”
“你都看到了什么?”虞清酒下意识追问。
她本以为以老邢所能接触到的人脉,不过是能为他们传递一些细枝末节的消息,谁知一开口竟然就是危险。
莫非皇城中的动乱已经能影响到百姓了?竟然就连老邢这种行脚商贩也开始受影响了!
来自大夏的威胁虎视眈眈,虞清酒不可避免的越想越深。
到最后,她几乎已经想到了最坏的可能,神色焦急地看着老邢,做足了心理准备。
“其实只是我的一些感觉,”老邢有些羞愧,但神色中的担忧却并未退却,仍然不放心道:“二位就当听听,能帮到你们还是最好。”
“就是,当初咱们在大夏分开的时候,大人您不是让我回京去找六王爷吗?”
老邢陷入回忆,语气变得悠远,“说实话,我原本是不敢去的,但是为了前程嘛,我就让弟兄们在不远处等着,自己去找了六殿下。”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见到真正的贵人。
在以往,他不过是从传闻中听说过这些王公贵族的传言,彼时的邢立荣自认为走南闯北多年,什么人都见过了,绝不会因为见到一个皇子而紧张。
但直到他居然当真被迎接入府中,见到了金尊玉贵的二皇子殿下时,邢立荣紧张地几乎说不出话。
那人果真给了自己的商队极大的便利。
他继续说:“六皇子殿下与我们的商队开始合作,最初一切顺利,我们就像是做梦一样,一下子有了与皇家合作的机会,大家都说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可后来……”他随着记忆开始困惑,叹了口气道:“也就两个月之后,上面的人忽然说不合作了,要换人,我们是想讨个说法的,但是不管想什么办法都见不到殿下。”
“怎么会见不到?”虞清酒回忆季如歌的为人,下意识不愿意相信。
老邢的声音还在继续,苦笑道:“我们平头老百姓确实见不到皇子殿下,最后我们没办法,只能离开京城了。”
“不过,”他忽然话锋一转,为季如歌解释道:“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六殿下原来是中毒了,外人这才见不到。”
“他不在皇宫好好待着,为何会中毒?”季廷砚的神色冷了下来,沉声问道。
“别担心,他没事的……”虞清酒连忙安慰道:“我这里没有收到他有危险的迹象,而且之前我们不是在水镜中见过季如歌吗?他不会有事的。”
皇子的命数虽然不像皇帝那样与国运息息相关,但虞清酒也能从天象中看出一些迹象。
更别提如今季如歌监国,沾染了国运的气息,,以后的日子也能顺遂些,虞清酒多少能确认他的安危。
“是,是……六殿下后来没事,很快就好了,妹子真是神机妙算,这也能算出来!”
老邢自从见识过虞清酒的手段之后,就对她带了十层滤镜,闻言只当虞清酒再次发功,算出了京城的情况。
“然后呢?”虞清酒追问,“他中毒好了之后也有透露过什么?”
“这我就不清楚了,”邢立荣失笑道:“当时我们被踢出合作后,就离开了京城。
说出来二位可能不信,但我确实有直觉挺准的,总觉得继续留在京城不太平,就带着弟兄们继续回来做小生意了。”
“虽然赚的不多了,但我心里反倒是踏实了不少。”
“原来如此……”虞清酒点点头,若有所思。
但老邢显然有些不好意思,叹了口气解释道:“就是辜负了二位当初对我们商队的帮助,实在是我们担不起将来出事的成本。”
“没事,我能理解。”虞清酒连忙安慰。
这些跟着商队的各个上有老下有小,邢立荣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他们考虑,选择离开京城是正确的决定。
毕竟如今与大国师即将开战,最有可能受到波及的就是京城,对商人来说确实不太稳妥。
“你最近在边境?”季廷砚再次开口。
得到了准确的答复之后,他表示了然,问道:“可曾听说过这里的近况,以及后来发生了什么大事?”
“要说大事,还真有一件!”老邢忽然想起来,连忙急切地说:“六殿下的母妃瑜妃娘娘有个什么大将军,听说最近一直在前线练兵,大家都说要打仗了。”
他在边关待的时间长,多少也能判断出风向。
尤其他身处其中,清晰的感受到这里越发紧张的气氛,心中也就越发的不安了起来,对战争气氛格外明显。
虞清酒两人不说话,邢立荣又迟疑地问:“这仗……一定要打吗,能不打仗吗?”
无人应声,一片静默。
他从沉默中得到了自己的回答,“嗐”了一声释然道:“这种事也不是我们说不打就不打的,大不了我就通知商队解散,大家拿着这些年攒的银子回老家团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