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回忆,他们入太子府后,身周阵法若隐若现,虞清酒一心专注于找到尉迟麟之,故而并未过多在意。
可如今想来,虽然她自己不甚明显,但季廷砚的气运明显是被压制了!
她当即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深深看了季廷砚的掌心一眼,内心惊疑不定。
最后凝重的看向季廷砚,眼中写满不可思议:“大国师已经知道了你的命数,且提前安排好了压制的阵法,他这才有恃无恐。”
声音中还夹杂着几分微妙的惶恐。
他们刚到大夏,这才刚开始试探,还未真正交手,对方却已经将他们的底牌摸了出来……
让人如何能安心。
对上她凝重的神色,季廷砚顿了顿,听明白之后却淡定许多,平静道:“只是看破了命数而已,无非是少了几分便利。”
他指尖点在虞清酒额心,戳了戳,挑眉道:“本王做事从不靠命数,靠的是自己的努力,王妃不妨看我一眼。”
“……我知道。”
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身前缓缓流淌,他眉眼间带着调侃的笑意,分外蛊惑人心,虞清酒瞬间老脸一红,轻咳一声,但还是松了一口气。
她的确应该相信季廷砚,也相信自己有能力应对大国师。
至于一旁的尉迟璟,眼角抽了抽,只当作没看到,顿了顿才继续道:“青娘子是大国师手下的一员大将,我们还是尽快找到其弱点,将之尽早解决为好。”
“站着说话不腰疼。”虞清酒无奈的白了他一眼,现在对他这个只说话不做事的人分外不满,径直怼了回去:
“你在京城这么多年都没找出来,我怎么可能一来就知道。”
“谁说我没找出来。”尉迟璟胸有成竹地笑了笑,看起来颇为神秘:“我觉得,我差不多已经找到了。”
他神态自若,似乎并非随口一说,自信满满的开口。
虞清酒眯着眼打量他一眼,并未从他身上看出任何心虚……他似乎当真有把握。
二人对视一眼,一同看向尉迟璟,给足了他面子后追问道:“你找到线索了?”
“如何找到的?”
她接着猜测,摸着下巴沉吟:“或许和她曾经的过往有关。”
就在虞清酒自顾自的猜测的时候,尉迟璟终于不再卖关子,在身上翻找,最后自信满满的摸出一枚平安锁。
这平安锁看起来是用在孩童身上,放在尉迟璟成年人的掌心中,不过半个巴掌大小。
从各处也能看出些岁月的磨损痕迹,似乎有些年头,但锁身圆滚滚,十分可爱,仿佛能看到一个稚气可爱的婴儿在把玩。
他指尖拨动几下平安锁,上面的金玲已经破损,不再能发出声音。
“这东西,或许是青娘子孩子的遗物。”
尉迟璟缓缓开口,瞬间让虞清酒瞪大了双眼,看向平安锁的目光也变得凝重了起来,下意识开始思索。
若真是青娘子孩子的遗物……
从她常常抱着木偶自说自话的模样就能看出来,她定是爱极了这个孩子。
那或许当真能派上用场。
“这是我从乱葬岗找出来的,现在交给你们了。”尉迟璟毫不留恋,转手交给了虞清酒,任由她随意打量。
想到虞清酒的手段,尉迟璟叹了口气,托着下巴懒散道:“你们应该能用得上。”
“什么时候找到的?”平安锁在掌心沉甸甸,虞清酒随口问道。
谁知这次尉迟璟一噎,似乎颇为心虚,半晌后才摸了摸鼻尖,心虚道:“找到有一段时间了……”
“有一段时间了,却不自己用,留给使唤我们?”
虞清酒忍不住轻嗤一声,怀疑尉迟璟尉迟越就是想在后面划水摸鱼。
“你不要冤枉我。”尉迟璟心虚,但也只能如实解释:
“我们一直没用是因为没把握,若是做不到一击必杀,那这块平安锁也就废了……能找到的线索有限,用起来还需谨慎。”
他说完,拍拍屁股走人:“你们早些休息,我该回去了。”
“逗留时间太久惹人怀疑。”
话音还未落地,人就已经不见了踪影,留下一个堪堪能称之为线索的平安锁。
“……这就跑了?”
无语半晌,虞清酒回忆尉迟璟的说辞,沉思道:“他有线索却一直不用,是不是能说明,他手中没什么可用之人?”
“不一定。”季廷砚收回视线,眼中暗光闪烁,语气莫测:“他并不老实。”
“什么意思?他还藏着什么没告诉我们吗?”
季廷砚缓缓摇头,提醒虞清酒:“我们刚到客栈不久,他就找来了。”
他们无论是闯入太子府还是更换客栈,都没有告诉过两位皇子,可尉迟璟就是第一时间找来,并送来了平安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