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刚回到院中，虞灵溪的动静到底惊扰了虞梦柔。

她狐疑看着外出归来的虞灵溪，以为自己还在做梦，迷迷糊糊问：“你去哪了。”

“无，无事，起夜而已，你去睡吧。”

看着眼前没心没肺的妹妹，虞灵溪顿了顿，眼中闪过心累，随口敷衍了过去。

至于心中那危险的猜测……

她目光悠悠看向窗外，一时间心绪难平，但最终还是将其深深地压在心头，只当不知道。

如今自身难保，大哥与九王妃如何……

还是任凭他们自己定夺就好，自己就算知道了也没有任何好处，反倒是多生事端。

-

第二天，太子府便迎来了不速之客。

“殿下，太子妃，外面……”

传话的小斯顿了顿，一时不知如何称呼这位皇子，而虞清酒已经看到了远处的人影，忙诧异道：

“大哥来了？”

而季廷砚，一瞬间黑了脸。

小厮偷偷看了一眼自家太子殿下的脸色，深深觉得要遭殃，连忙眼观鼻鼻观心，缩着肩膀离开。

留下虞清酒好奇的看着一大早就来拜访的季清鸿，实在想不到他会有什么事。

“我来找太子殿下。”

他神色淡然，看向虞清酒的目光依旧如往常那般，却只看一眼便移开视线，于季廷砚点头示意。

虞清酒好奇，但也只能无奈的退后了些，不打扰他们的交谈。

隐隐约约间，听到二人在谈论什么婚事。

“她们本性不坏，王爷若是有适龄人选那就再好不过。”

“相府已经落败。”季廷砚不为所动，淡声道：“留在京城对她们没好处，不如远嫁，以后才能明哲保身。”

“……竟是如此。”季清鸿陷入沉思。

他本意想为二人在京中找个家世清白的小官，可如今季廷砚坚持……

最终季清鸿咬了咬牙，还是应下：“那便劳烦殿下了，远嫁也无妨，只要能找个好人家。”

“先别急着定啊。”虞清酒觉得太过可惜。

她无奈上前，安抚季清鸿：“我来算一卦试试，说不定有转机。”

结果出来，虞清酒陷入沉默，带着歉意看向季清鸿：“二人……婚姻有些一般。”

不等季清鸿追问，她连忙补充：“但事在人为，卦象显示二人并非一定就没有好结果，只是需要多行善积德。”

“我明白了。”季清鸿眼中闪过了然，辞别王府后，转身便去了相府。

这还是他第一次回来。

见到他的下人们惊疑不定，一时间不知如何称呼这个曾经的大少爷。

“都下去吧。”

他看着战战兢兢的下人们，已经能感受到如今相府压抑的气氛。

府中下人皆是草木皆兵，可想而知虞相如今正如有多么反复无常，令人惧怕。

直到熟门熟路来到两姐妹院中，季清鸿看着神色怅然的二人，将虞清酒的忠告一五一十的转告。

“多行善事？”

“这算什么提醒，我看就是不愿意为我们上心，随口敷衍的。”

还未等季清鸿开始劝，虞梦柔首先不屑地撇了撇嘴，嘟囔着，十分不满。

“柔儿！”虞灵溪低声提醒，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季清鸿，带着微微的歉意。

这个妹妹眼高手低，从前有母亲护着还好，可如今……自己并不是母亲，时时刻刻护着她的日子实在是让人更加厌烦。

当即，虞灵溪不再犹豫，最后给了虞梦柔警告之后，郑重的看向季清鸿：

“多谢大哥帮忙，我愿意远嫁，今后也定谨记太子妃的提醒，多做好事，行善积德。”

“你不觉得委屈就好。”季清鸿轻叹一声，拿出两份帖子：

“这是挑出来最合适的两人。”

他顿了顿，强忍着不舍，继续道：“都是家世清白的商贾，足够你们下半辈子过上安稳的日子，一个是南方的米商，一个是北方的药材商人……如何挑选，你们自己来。”

“我……”

虞灵溪再次陷入沉默。

一南一北，相距甚远，若是选定之后，只怕要与柔儿以后再难相见。

最后，她看向虞梦柔：

“妹妹先选吧，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

“我选米商。”虞梦柔声音闷闷，想到南方的繁华富庶，心中总算平衡了些。

“好，那我就去北方……药材商人，应当也是不错的。”

两人当即下定决心，目光一同看向季清鸿，踌躇道：“父亲哪里……还要麻烦大哥为我们多劝几句了。”

“好，你们在这里等着，父亲哪里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