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四处埋藏火药的情况下,指针指出了硫磺味最浓郁的方向。
而这个方向,正是他们所猜测的……太子府!
府内大门紧闭,即使被季廷砚等人虎视眈眈地围上,也并未有任何人出来迎接。
而季廷砚看着不远处皇宫的方向,大概明白,想必季麟之还在宫中不曾回来。
他不再等,干脆扬手打了个手势。
随着骨节分明的手掌在空中划过,无需多言,立即有卫兵站出来,强势破开大门。
‘吱呀——’一声,摇摇欲坠的大门彻底被破开,露出一览无余,格外荒芜的太子府。
比起上次过来,这次虞清酒不知为何,总有一种太子府中活人气息几乎被消除了的错觉。
哪里来说,一般只有荒废多年的院子,才会给人这种感觉。
……
她直觉不妙,踏入其中后满心戒备。
趁着季廷砚在带兵搜查示之时,开始环绕太子府观察。
这边,季廷砚势如破竹,带着一种兵马威风凛凛,吓得太子府中本就神经紧绷的下人们不敢出头。
他顺着罗盘指引,径直来到一处院落,还未入内就闻到了浓郁的硫磺味。
而推开们后,就连神鬼不惧的卫兵,也难得的愣了一瞬,觉得里面的一幕令人毛骨悚然。
只见里面浓郁的硫磺味道刺鼻难闻,却不见任何炸药,而是站着一排排人形木偶。
正在卫兵面面相觑时,季廷砚随手抽出利剑,划破一枚木偶。
从里面滚落满满当当的火药……
“为何放在木偶内。”他疑惑沉思,不解地看着这些死物。
丘明觉得十分不对劲。
他凝神看了两眼,转身去叫虞清酒,不多时便带着她回来,指着木偶道:
“你看看是不是有障眼法?”
这些木偶落在虞清酒眼中更加诡异。
她只看了两眼,就确定这并非简单的木偶,甩出一张符纸贴在木偶头顶,瞬间,障眼法被破除。
露出一张枯槁人脸。
“这……”
“这简直是毫无人性!”虞清酒瞬间明白过来,愤怒的解释:
“这根本不是木偶,这是中了毒的活人,这种毒药将他们的血肉变成了木头!”
她气不打一处来,犹不解气的骂道:
“季麟之是疯了吗!用这种阴损的法子。”
“不。”听到这,季廷砚却忽然纠正道:“他不是季麟之,如今的人是假的。”
“怎么会?”虞清酒下意识反驳。
上次宫中宴会,自己反复确认好几遍,最后甚至在他身上看到了货真价实的龙气。
怎么可能是假的。
“为何不能?”
看出虞清酒的疑虑,季廷砚顿了顿,皱眉道:“或许就如同这些木偶那般,他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蒙蔽了你的眼睛,这才将你骗了过去。”
这倒是虞清酒从未想到的。
她目光移回木偶们,思索这种可能,最后无奈的感叹道:
“是我的疏忽,忘记了这一重。”
她懊恼至极,后悔自己当初被轻易骗了过去,这才导致对后面这一切变故反应不及。
身边的气息变得低迷,季廷砚顿了顿,安抚道:“不怪你。”
“季麟之选择今日提前行动,想必是被圣上传唤时意识到了什么,这才打草惊蛇,引起季麟之提前发作。”
然而自己离开前,分明提醒过皇帝,不可打草惊蛇……
他又开始不受控的想起季陶然的那些话。
眼眸微微低垂,意味不明的看着倒地的木偶,最后只能闭上眼,不知在思忖什么。
虞清酒同样陷入沉思。
她忽然想到,宫宴那日,最开始是有虞舒儿接近二人,说了几句话后便轻易退下了。
那时赵夫人甫一身死,她尚还有些同情丧母的虞舒儿,只当她是伤心过度,这才找到自己。
可若最初的目的,并非自己,而是季廷砚呢……
思及此,她更加懊恼,回忆那天虞舒儿的所有动作,终于发现一丝蛛丝马迹。
在虞舒儿离开前,似乎与季廷砚靠得特别近!
“或许,就是那次,虞舒儿从你身上取了什么东西。”她嗓音沙哑,后悔至极:“而这些东西被季麟之利用了,这才让我能从他身上看出龙气。”
“我如果能盯紧点就好了。”
她十分不爽的看了眼太子府,暗恨他此时不在,否则一定要好算这笔帐!
……
一行人很快从太子府离开。
那些人偶已经全部丧失了活力,但丘明不愿意就此放弃他们,于是干脆将木偶全部带走,这才继续在京城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