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发现什么了?”
虞清酒原本正在百无聊赖的观察殿中众人的气运。
她刚看到两个人的气运相互不对付,还在猜测这二人为何如此深仇大恨,就忽然感到身边的气息压抑了起来。
就像是原本淡定存在的人,忽然变成了一个浑身神经紧绷的大冰块,骤然变得深沉且危险。
她连忙顺着季廷砚的目光看去,发现他看的人正是季麟之。
于是也跟着凝重了起来,又问道:“他还有哪里不对劲吗?”
“不好说。”季廷砚收回视线,缓缓摇了摇头,思忖一瞬后道:“结束后我需要和他碰个面,到时候才能确定。”
“这么严重?”虞清酒不敢再大肆观察季麟之。
她低下头,面上若无其事,微笑着看向殿中表演,声音压得极低:“好,你要小心。”
“放心。”
……
殿中歌舞嘈杂,皇帝环伺望去,却发现一片纷乱中,正在低声交谈的虞清酒与季廷砚二人格外的和谐。
仿佛他们自成一派,在偌大的皇宫中开辟一片净土。
让人看起来分外不爽,格外碍眼。
他不屑轻哼一声,忽然扬声道:
“砚儿,你如今成婚多时,怎么还不见王妃有动静?”
皇帝发话,殿中瞬间鸦雀无声,静静等着季廷砚的反应。
顺便目光时不时打量着虞清酒的肚子,也跟着好奇起来,莫非陛下是想要皇孙了?
一时间,众人心中各异,季廷砚目光一凛,意味不善的看了一眼皇帝,似乎猜出了他想说什么。
只有皇帝神色依旧淡然,老神在在道:
“成婚自然是要开枝散叶的,可朕看王妃分明没有这份心,不如这样……”
他忽然和蔼地笑了,目光温和地看向虞清酒,循循善诱:“九王妃一人也寂寞,可有想过在府中多找两个姐妹做玩伴?”
此言一出,谁还不知道皇帝安的是什么心思。
当即,圣上有意为冥王纳妾的消息在众人心中炸开,有人盘算利害,有人避之不及,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神色中,皇帝缓缓看向虞相:
“虞卿觉得如何?”
“回陛下。”虞相丝毫没有犹豫,当即道:“小女脾性顽劣,最喜热闹,多两个姐妹相伴自然是极好的。”
“哈哈!好!”
见虞相如此配合,皇帝龙心大悦,当即拍案定夺,看向季廷砚:
“九王妃这里都没有意见,砚儿不妨说说,喜欢什么样的……王妃也可跟着挑选一二,你们喜欢最重要。”
仿佛几句话的功夫,就已经将冥王府的后院商定,开始安放侍妾。
落在众人眼中,事情同样已成定局。
婚姻大事,向来由长辈做主,更何况圣上这次以子嗣做由头,九王爷若是不想落下个不孝的名头,便只能应下。
包括九王妃,若是不想要善妒,阻挠皇家开枝散叶的恶名,同样只能高高兴兴应下。
这一切,虞清酒看在眼中。
她还在思索如何破局,谁知季廷砚已经作势拒绝。
她连忙拉住他,却已经来不及,季廷砚神情不耐,站起身看向皇帝。
然而不等他开口拒绝,另一道声音冷哼一声,悠悠响起:“这才成婚多久,两个孩子才多大年纪?”
声音嚣张跋扈,即使是皇帝的面子也不给,朝堂中敢这样说话的女人只此一人。
当朝长公主,季陶然。
只见她懒散抬头,目光扫视一圈,红唇刻薄道:“急着要什么孩子?”
最后锐利的眼神落在虞相身上,轻嗤一声:
“九王妃是虞相的亲生女儿,虞相家中子女也不少,若当真觉得九王妃寂寞,怎么不见虞相多去看看她?”
“自家的女儿都不去看,反倒是给王妃身边塞些陌生女人,虞相是诚心给九王妃找不痛快?”
犀利的话语直接点破无人敢说破的事实。
一时间,但凡被季陶然注视到的官员纷纷低下头,一句话不敢反驳。
见众人终于老实下来,她不屑地轻笑,阴阳怪气夸赞虞相:“本宫还真不知道,虞相原来是个心胸如此大方的好父亲,往常倒是本宫看走眼了。”
……
“长公主说的是,说的是……”
殿中沉默良久,终于有人讪笑着抹了把冷汗,谄媚道。
殿中仿佛被打开了什么话匣,意识到长公主对冥王夫妇的维护后,众人再也不敢开口,那些往常隐隐与长公主一脉的官员,连忙表态应和。
大殿中一时间竟然就这样被季陶然牵走了注意力。
有人看热闹,自然第一时间注意到皇帝黑沉的脸色。
而皇帝不痛快,自然要给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