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去，虞舒儿回到房中，将下人挥退后，径直坐到梳妆台前。

镜中少女娇媚动人，如今摆脱了云渊的控制，脸色也早已恢复如常，白皙动人不说，更是多了几分自信满满的精气神。

如今走出去，又是那个扬名京城的相府嫡女。

她看着看着，忽然笑了，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

“没想到，你留下的方法真好用。”

……

几日前，彼时城中刚刚爆发混乱，云渊正躲在虞舒儿的院落中兀自郁闷。

此时的虞清酒与季廷砚还在城中抵抗混乱的百姓，冥王府中私兵倾巢而出，配合他们对抗神智不清的百姓。

王府中自然坚守空虚，于是虞舒儿用来暂居的小院，竟然罕见的来了客人。

“你是什么人？”

来者长了张与云渊一模一样的脸，虞舒儿却能一眼认出这并非云渊。

她强装镇定，内心却已经思索自己无数个死法，却没想到这神色乖戾的少年竟然开门见山道：

“我们做个交易。”

“我没兴趣，还请回吧。”

少年声音笃定，仿佛确信虞舒儿会同意。

而后见虞舒儿拒绝，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接着道：

“你我合作杀云渊，除此之外，还能一并传授你几分奇异手段，至于你能不能学会，全看你自己的本事。”

他顿了顿，轻笑一声，玩味道：“你如今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应当同样憎恨云渊，我来找你合作，你的拿乔毫无必要。”

他这样说，虞舒儿也不再装了，直接冷声发问：

“你说的那些本事都是什么，比虞清酒又如何？”

“九王妃如今找我来合作，还不能说清我的能力吗？”

“那好！”一听能与虞清酒抗衡，虞舒儿当即将一切顾虑抛诸脑后，满口答应：

“不就是帮你杀云渊，我做就是！”

……

如今不过短短几日，当时冲动之下答应之事竟然当真实现。

虞舒儿缓缓张开掌心，满意地看着掌心，喃喃自语。

“你害我至此，死前留些有用的东西给我，也算是你给我的补偿。”

“要不是为了你身上的东西，谁会给这种阴毒之人收尸！”

她目光渐冷，猛地握拳，掌中之物硌地她掌心刺痛，却仍然不肯放手。

-

京城另一边，太子府。

不同于相府表面一潭死水般的平静，这里在季麟之的怒火之下，如今堪称鸡飞狗跳。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

高高在上的太子如今丑态毕现，拍桌怒道：

“我堂堂一国太子，娶你是你的荣幸，何时轮得到你来合离！”

太子被合离，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他愤怒至极，余氏却始终低眉顺眼站着，最后季麟之气不打一处来，喘着粗气冷笑道：

“好好好。你是看我失势，急着来撇清关系的……世间怎会有你这般薄情寡义的女子！”

“殿下。”余氏终于淡淡开口，打断道：

“你我并非同道中人，如今好聚好散，才是最体面的选择。”

“否则……”

她目光悠悠看向窗外，淡声提醒道：“届时若是闹到陛下面前，于您没有半分好处。”

皇家好面子，若是她闹到宫中，以皇帝的作风是一定会同意她的请求。

届时对太子来说，非但合离无法改变，还平白被皇帝记上一笔。

得不偿失。

季麟之自然瞬间明白了其中道理。

他被噎的没话说，只能愤愤同意，按手印时恨不能将合离书按碎。

而后晒甩袖走人，不再看身后的发妻一眼。

“我们也走吧……”余氏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连忙道：“快，趁着如今圣上还不曾将太子府完全圈禁，我们要抓紧走。”

现在是圈禁太子一人，以后万一圣上再次想起这件事，将所有人都困死在这里该如何是好。

这边余氏紧锣密鼓地逃回娘家，而愤而离开的季麟之，照常去了地牢。

地牢最深处，一个暗无天日的牢房中，原本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越先生，已经被折磨的再也没了清隽模样。

他听到脚步声，却不曾抬头，早已习惯季麟之时不时的折磨。

从落难第一天起，他便有所心理准备。

如今季麟之处境同样与阶下囚无异，他心中郁气无处宣泄，唯一的解气办法就是来向越先生发泄怒火。

“呵。你的两个好徒弟不过是废物，现在尸骨无存，也算是他们应得的！”

他看向越先生的眼神轻蔑，随手取过鞭子，在越先生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