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伴随着寒光一闪,充满药香的房间瞬间变了颜色。
脸色苍白如纸的虞舒儿身影单薄,却直挺挺诡异地站着,手中的刀子已经刺入玉白芷身上。
地面迅速晕开一片浓郁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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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还在僵持。
自从皇帝提出要将虞清酒带入宫中审问后,所有人严阵以待看着季廷砚。
一半是期待看到一向嚣张跋扈的九王爷吃瘪,一半是心中惊疑不定。
一时间甚至不能确定,圣上是否能震慑冥王,让他乖乖交出九王妃。
“砚儿。”皇帝神色和蔼,言辞温和道:
“如今虞相千金失踪,九王妃既然曾经见过她,那就不妨带入宫中来看看,将知道的都说出来。”
“也好帮助虞相早日找回千金。”
他说完环顾一周,不等季廷砚有所回应,当即号令道:
“传朕的旨意,让御林军现在去一趟冥王府,请九王妃过来。”
“陛下稍等。”季廷砚强硬拦下传旨的宫人,沉声道:“臣稍后会与王妃一同入宫,不劳御林军出马。”
有所松动的气氛再次凝滞,大殿众人左顾右盼,窃窃私语。
高坐上首的皇帝神色隐藏在冠冕之下,天威让人难以直视,一派威严龙威。
与台下令他忌惮的儿子无声对峙。
“父皇,儿臣觉得甚好。”又是那道温润的人声打破沉静。
季麟之噙着笑意,隐隐与季廷砚站在一处,令人摸不着头脑。
他朗声道:“既然九弟想要回去与王妃团聚,伉俪情深这是好事,父皇就让九弟陪着也好。”
“免得就王菲对宫中不熟,心生怯意就不好了。”
兄弟二人一坐一立,阴影被聚在一起,竟然显得同心协力。
然而心中究竟所想,却只有季麟之自己知道。
他用余光看向身后的季廷砚,一双眼冰冷至极,心中暗讽。
原本还担心九王妃一个人不好控制,如今季廷砚一个废人却想要与她同去,正好给虞清酒加一个拖油瓶也不错。
“可。”
皇帝沉吟两声,肃声吩咐:
“此事不可拖延,今天必须让王妃入宫一趟。”
“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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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熙攘,退朝之后原本压低的窃窃私语,全部变成了几乎明目张胆的讨论。
而事件的主角远远落在后面,在经过还在演绎悲伤的虞相时,微不可察的顿了顿。
“虎毒不食子,丞相大人……”
他痛哭的身影依旧,对季廷砚隐含警告的声音无动于衷。
事到如今,相府与冥王已经彻底撕破脸,只能继续在外人面前装出相府的清白无辜。
出宫之后,各家的马车纷纷四散,向着各府的方向回去。
而冥王府的马车却在经过冥王府时绕了一圈,而后在所有人没有注意到的角落。
拐去了城门的方向。
“王妃何时出发的?”季廷砚问向马车中恭敬等候的喜鹊。
“回王爷。”喜鹊心平气和,提起虞清酒不再是满腔不忿,毕恭毕敬道:
“王妃早上便出门,说是要赶上中午的阳光,现在恐怕已经进入多时。”
“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带上了吗?”
“带上了。”喜鹊拿出早已准备多时的易容工具,解释道:
“王爷说等见到王妃后,若是她不愿意去皇宫再让我属下易容成王妃的模样,故而属下现在还没化。”
季廷砚淡淡地‘嗯’了一声,便阖上双眼假寐。
宫中凶险,且尚不知皇帝要使什么手段,他此番虽然是去接虞清酒,却也要过问她的意见。
届时若是虞清酒不愿意,再让喜鹊易容,随他一同带去虞清酒入宫。
想到这,季廷砚缓缓睁开眼,看向毫无怨言的喜鹊:
“若需要你代替王妃入宫,你可有怨言?”
“属下绝无半句怨言!”喜鹊急着否认,抬起头看着季廷砚真诚道:
“属下从前对王妃多有不敬,如今知道是自己狭隘心肠误会王妃,只想借此向王妃致歉。”
“下去吧。”他轻颔首,对喜鹊识趣的态度相当满意。
终于到了城门外,白日里大批大批入城的百姓商户,出城也不占少数。
他们越过拥挤繁华的城门口,却是一头扎入无人涉足的小道,向乱葬岗的方向行去。
乱葬岗距离城门极远,马车在小道上颠簸许久。
就连车夫也开始忍不住地抱怨:
“这路也太难走了,官家也不知道派人来修一修,动辄两个时辰的路程还摊上这种破路……”
“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