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和朝臣们议事之后,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带着小德子紧忙着往御花园赶。
可到了御花园,哪里有常嫣的身影。
他傻眼了,转头问小德子,“她还没来?”
小德子当然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奴才去问问。”
御花园也有守卫,对小德子自然不敢隐瞒。
他们破例放柳月牙进御花园,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已经是罪过了,若是再隐瞒,等到真相大白,他们几条命都不够丢的。
小德子听得气呼呼的。
今日县主好不容易早些回宫,陛下都期盼了好久能和县主一起说说话了。
结果好不容易约好了时间,常嫣竟然被人给气走了。
小德子不敢隐瞒,但也没有添油加醋,就是将守卫的话,实话实说。
江行面色平静地听完,转身就走。
小德子赶忙在后边跟上。
走到月洞门前,江行忽然停下脚步,“那几个玩忽职守的守卫,各打四十大板!”
小德子听完,赶忙又回去宣旨。
四十大板并不多,能随随便便被人买通,放人进入御花园,要了他们的命都不为过。
毕竟,今日能受一个嬷嬷摆布,放几个秀女进来,明日就能把刺客放进来。
江行还算是手下留情了呢。
原本心里头不安的守卫们在听到对他们的裁决之后,也纷纷松了一口气。
罚了好,总比钝刀子割肉来得痛快。
离开御花园,江行去了景乐宫。
到了景乐宫又抓了个瞎,常嫣也没在景乐宫中。
问过才知道,人已经出宫快半个时辰了。
什么都没带,也没给他留一句话。
这下江行算是彻底动了气,“韩嬷嬷……”
“陛下!”小德子惊呼一声,“韩嬷嬷从前是景乐宫的人,早前伺候太后娘娘的。”
是啊,伺候他母后的人。
才刚登基,就处置了膜厚留下来的人,对他的名声恐怕不太好听。
但她做了那样的事情,这宫里头可是个处处漏风的筛子。
他今日顾念母后的情分不处置韩嬷嬷,明日就会有人仗着别人的情分求他手下留情。
他能处处留情吗?
若以情分治国,以后这大邺可还有法理可言?
他深吸一口气,“既然是母后身边的人,就将人送回母后身边吧。”
这次小德子没有再劝了,能留一条命在,就已经是江行开恩了。
送她回太后娘娘身边,也算是给她留了点体面。
“至于那个什么……”他皱了下眉头,想不起来那个蠢货的名字了。
“淮州刺史之女,柳月牙。”小德子利落接话,一看就知道,自家主子并没有将这个人放在心上,连名字都没记得。
“对,将她……”江行原本想说将她送出宫去。
但转念一想,这淮州刺史养了这么一个嚣张跋扈的女儿,他的父亲又能好到哪里去?
淮州一州之地,都在淮州刺史的掌控之中,若他是个贪官,昏官,淮州百姓可就吃了苦了。
“让人去查这个柳千素。”
这样的事情,小德子早就已经做得熟练了。
以至于江行一张嘴他就已经猜到江行想做什么了。
若淮州刺史当真是个贪官,查清楚之后将人抄了,原本空虚的国库就又能宽裕一点。
太上皇禅位之后,江行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抄家了。
这次是打算重操旧业了。
但小德子一想到柳月牙对常嫣的不敬,就觉得这家抄的好。
他甚至已经在想,若这柳千素不是个贪官,也让人想办法查出些别的名头来,总归不能让他好了。
谁让他养出来那样一个没规矩的女儿来,这都是他自己造下的孽。
“那柳月牙?”小德子试探了一句。
“暂且留着。”江行说。
小德子明白了。
这就是暂且留着柳月牙的命。
现在就处置了柳月牙,难免会打草惊蛇。
若是柳千素是个贪官,就将他一家都处置了,省得一个一个处置,来的太麻烦。
小德子欢天喜地地走了。
只留下江行一个人坐在景乐宫中伤春悲秋。
追月端着茶水都不敢往里边送。
他都约了常嫣好长时间,可这段时间两个人都忙,虽然一同住在这皇宫之中,龙御殿和景乐宫相距也不愿,但两人见面的机会寥寥无几。
他调整了好几日的时间,常嫣也是如此,两人才勉强空出一下午的时间可以在一起。
常嫣爱吃烤鱼,他专门让人选了肉质鲜美的夜玲珑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