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穿着的一只都是宫外的便服,简单轻便。
与面前这几位打扮精致的姑娘们相比,倒是不显尊贵了。
“宫中有规矩,秀女住在储秀宫中,没有传召不得出储秀宫,更不得踏足御花园,你们入宫时,嬷嬷没有教过你们这个规矩?”
柳月牙被人当着姐妹们的面说不懂规矩,脸色瞬间阴沉下去。
“你是何人,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常嫣将手上的一把鱼食直接扬在水里,没有理会柳月牙,转身就走。
没想到柳月牙觉得丢了面子,并不打算放过常嫣,她反手抓住常嫣的手腕,“我让你走了吗?”
抓着她手腕的手用足了力气,常嫣只觉手腕处隐隐作痛。
她皱起了眉头,“放手!”
“我偏不放!”
这下追月可急了,常嫣是什么身份,她再清楚不过了,那可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
虽然还没有入主中宫,却已经入住历代皇后才能居住的景乐宫。
这身份还用说吗?
况且,不说常嫣在江行心中的地位,就说常嫣的身份。
正二品的县主,也不是这些还没有位份的新晋秀女能够相提并论的。
“小主,您快放手!”追月上前想要拉开柳月牙。
然柳月牙一句“拦住她!”她的几个跟班就纷纷上前,七手八脚地将追月拦住,按在栏杆上。
常嫣见状,微微叹了口气,“你想如何?”
她并不怕面前这个嚣张跋扈的小姑娘,事实上,依照她的性子,在诡谲云涌的后宫中,根本活不了多长时间。
就算家世背景样样都不差,她的脑子也不够和人家斗的。
况且,第一批入宫的,都是地方官的家眷,地方官,官职最高的也就是刺史,从二品。
“本姑娘与你说话,你为何不应?是瞧不起本姑娘?”
柳月牙脑袋高高昂起,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样子。
“你是淮州刺史之女?”常嫣不答反问。
柳月牙顿了一下,“你怎么知道?”脱口而出。
说完,对上常嫣那了然的眼神,又觉得丢了面子,梗着脖子问:“是又如何?”
“若是,你最好夹着尾巴做人,免得日后获罪,还要连累你爹。”常嫣提点了一句,在柳月牙继续发难之前,手指按在柳月牙的手腕处。
柳月牙手腕一颤,条件反射般的松手。
等到回过神来时,常嫣已经到追月身边。
她没有动手,只是看着那几个小姑娘,“不想死就放手。”
“不许放!”柳月牙娇喝一声,还威胁道:“谁敢放手就是和本姑娘过不去!”
原本手上已经有松动的秀女们面面相觑,终究还是没敢放手。
她们都是淮州下属县城的地方官之女,她们爹爹的官运都在柳月牙父亲的手里攥着。
临出门之前,父亲曾交代,万不可得罪柳月牙,让她们事事以柳月牙为首。
而今,柳月牙吩咐了,又有父亲的交代在先,她们哪里还敢松手了。
只是,不敢松手是一回事,若要让她们开罪常嫣,她们也没那个胆子。
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出来常嫣的身份恐怕不一般。
她提醒她们,秀女擅自踏足御花园不合规矩。
她知道这个规矩,但无视规矩,优哉游哉地出现在这里。
说明她并不受宫规的限制,至少比她们在宫中要自由得多。
这便已经证明了,她的身份并非她们能够相提并论的。
更重要的是,常嫣已经猜到了柳月牙的身份,竟然还敢和柳月牙作对。
她不怕柳月牙,也不怕淮州刺史。
她的身份,恐怕比淮州刺史还要高一些。
这个认知,也让她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虚虚地控制住追月,却并不感伤到她。
常嫣挑了下眉头,她看出了这几个姑娘的顾虑,也想顺水推舟,给他们一个人情,“可你们若是不放开,便是与本县主为敌。”
“县主!”
这二字一出,秀女们都是大惊失色,慌里慌张地跪下去。
柳月牙原本直挺挺地站着,也被人拉了一下,跪下去了。
“县主千岁!”
常嫣被封县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还是第一次,理所当然地受人跪拜大礼。
追月被放开,第一时间跑到常嫣面前,抓起常嫣的手腕,“县主,您怎么样?疼不疼?”
素白的腕子上,一道红痕尤为明显,“简直是放肆!”
“县主,一定不能轻易放过她们!”
还未入宫便已如此嚣张跋扈,若真叫她入宫了,以后恐怕都没有宫里下人的好日子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