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找人帮忙做过文章。
梁安百口莫辩,杖责四十,又被褫夺了功名,终生不得再参与科举。
那次之后,梁安虽然还活着,却已经和死了差不多了。
梁家只是地主,算是小富,当时并无人在朝为官。
没人能为梁安翻案,饶是梁家和他们村子的所有人都相信梁安不会做那种事情,但朝廷的诏书就贴在告示墙上,容不得他们辩驳。
也求告无门。
那年,梁靖邱八岁。
路过梁安的房门时,看见梁安将一坛坛烈酒倒在了房间里,洒在了窗帘上。
然后,梁安点起了火折子。
那时候,梁靖邱已经启蒙了,是不是跟着狐朋狗友看一些乱糟糟的话本子,也去街上的茶楼听说书,大概明白了纵火自尽这事。
火焰才有了个苗头,他就冲进去了。
死死抱着梁安的腰不松手,任凭梁安怎样推搡让他出去,肩膀都被推得生疼,他也依旧咬着牙抱着梁安的腰,不肯松手。
最后,在家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梁安抱着已经陷入昏迷的梁靖邱,从火海中踏出来。
只是他到底心存死志,耽搁了太久,嗓子坏了,眼睛也坏了。
说话声音沙哑,像是将死的老黄雀。
视物也是模糊不清的,人站在他面前,只要不出声,他就分辨不出来是谁。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在得知他想要走科举这条路的时候,梁安百般阻拦,说是宁愿他死在家里,也不让他去官场上经历那些尔虞我诈,最后与那阴沟里的老鼠同流合污。
是他爹抱着梁安哭着说,想要替他伸冤。
梁靖邱也不希望自己那个素来张扬轻狂的叔叔就此消沉下去,毅然决然踏上了科举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