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急得搓了搓手,“叮当”一声,手腕上的玉镯子碰了一下。
她面露狂喜,这不就来了嘛!
这镯子是当年母亲给她的陪嫁,送给常嫣,倒是正合适。
这么想着,她已经将手腕上的一对镯子撸下来,拿着帕子包起来,等着待会儿时机合适了,就送给常嫣。
大夫们正在争论给皇上的诊治之法,就连常嫣都没注意到皇后的举动。
常月的声音,在一众声音中蹿出来,“我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一试。”
众人闻言一怔,往常月身上瞥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无视了她,继续争论。
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面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竟然还敢拔尖,当真是不知死活!
被人无视,常月气得跺了跺脚。
想到那位的交代,常月又提高了声音,“我说,我有办法,诸位可能听我一言?”
常嫣眉头微蹙,常月这般,未免太高调了。
她背后那人,到底给了她什么好处,让她敢在皇宫里上蹿下跳的?
难道她不知道,这皇宫里头,稍微行差踏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她怎敢如此放肆?
皇后此时也终于注意到了常月。
她侧身同嬷嬷问了什么,嬷嬷点了点头,回应了她几句。
随后,皇后看向常月的目光中,就多了些许审视,不过,外人看不出她面色之中的不善。
常月再一次被无视了。
她扯着脖子还想再说点什么,被一个年长的老大夫扯住衣服,低声告诫:“丫头,这是皇宫,岂是你能胡言乱语的地方!”
他们无视常月,是想要保住她的命啊。
她才多大年纪,就算是从娘胎里开始学医,到现在也就学了十几年,能有多大的本事?
出身常家这等医药世家,是她的造化,但医术并非一蹴而就,便是家世昌隆,也没办法将医术药理灌进她的脑袋里。
也不知她是怎么进来的,但既然是常家的女儿,他们就算瞧不上,也不能半点都不帮衬。
不然以后见了常青山,不好说话。
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还是迟了一步。
有心算无心,他哪里能知道,常月这般表现,都是贵人算计出来的呢?
门外传来行礼声,人还没进门,就听见他的声音,“是谁说,能治好父皇的病?”
正是安王江恒和贤王江锦白。
偏殿内,哗啦啦跪了一地。
两人没让人起身,而是先朝着皇后见礼,说容母妃让他们过来帮忙。
皇后抬手让两人起身,“正争论着呢。”
她指了一下跪在地上,脑袋低着,但随手都想抬起来的常月,“就是那丫头,说是有办法。”
皇后捏着帕子掩了唇,“既然你们来了,这里你们盯着吧,本宫熬了这些日子,实在是疲乏了,去后边歇一会儿,有消息了再让人来叫本宫。”
皇后带着嬷嬷走了,身后还跟走了一串人。
江恒与江锦白分坐在上首,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大夫们。
良久,江恒才抬了抬手,“诸位请起吧。”
待众人起身,江恒遥遥点了一下常月,“那位姑娘,是哪家的?”
“是医药世家常家的二小姐,常月。”江锦白在边上回答,末了,还没忘了指一下常嫣,“那是她的长姐,常嫣。”
医药世家,常家。
在京中颇有名声。
便是皇族,也是有所耳闻的。
除此之外,江恒当然也听说过常嫣的名号,一个与江行和江锦白都纠缠不清的水性杨花的女子。
他心里嫌弃,没多看常嫣,依照计划,问常月:“你说,有办法治好父皇?”
“是。”常月点头,她说出了自己的法子。
“换血?”
众大夫忍不住惊呼。
“不行!这绝对不行!”
“为何不行?”常月站在众人之前,昂首挺胸与众人对峙,那一副清纯坚毅小白花的模样,倒是颇具欺骗性。
“自古以来便有名医用这样的法子救人,莫说只是换掉身体的一部分血液,便是换掉全身血液,医书上也是有记载的!”
众人被她说的一阵无语,但很快又都仰起头。
“不行!这法子极其凶险,一个不慎,便是害人性命之大过!”
“不错,常家丫头,换血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医书上可还有记载,并非所有人的血液都能互换,固然有些人换血之后活了下来,可还有很多人,换血之后发生了不良反应,最后丢掉了性命!”
“更何况皇上千金之躯,岂能任由我等辱没?”
这些大夫眼睛都急红了,生怕常月不知天高地厚瞎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