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不管家里的事情啊。
爹不管家,只管着在外边赚银子,嫡母管着家里,但嫡母宽厚,对她这个庶女也从不苛待,没少了她的银子花销。
她的日子好过,也没想着像常月一样为了所谓的改变现状而瞎折腾。
在她看来做好,生为庶女,再怎么折腾,还能改变自己的出身是怎的?
况且,她也没觉得自己的出身有什么不好。
她姨娘也从来都不争,导致她一直以来也是得过且过的态度。
今日父亲忽然问起她的态度,她下意识看向姨娘。
林姨娘也有点不明所以,之后母女俩两双眼睛同时看向常青山,似乎是在用眼神询问:你发什么癫?
常青山不为所动,“欣儿也是我的女儿,是常家的人,说说你的想法吧。”
常欣没什么想法。
她看向坐在自己身侧的常月,再看看坐在自己对面的常嫣,忽然有些愧疚了。
得知工坊不是着火,而是被水掩了之后,她就意识到自己被常月骗了。
但她并没有骗常嫣,她告诉常嫣的,都是她所知道的实情。
至于消息是真是假,她并不负责辨别。
故而,这一次虽然因为她被常月骗了而导致常嫣面对一些损失,但是她并不心虚,只是略微有点愧疚。
原本是这样的。
也该是这样的。
可看着常嫣那双清澈的眸子,看向自己时,没有半点怨怼,她忽然就开始难过了。
“父亲,”常欣站起来,“女儿不似大姐和二姐一般有天分,生意还是医术都平平无奇,但女儿觉得,遇到问题应该先解决问题,而不是转移问题。”
“哦?”常青山闻言,不由得多看了常欣一眼。
他从前对这个女儿是不大关注的,只知道不少了她的吃喝和银钱花销。
却没想到,她竟然是这家里最不一样的。
“说来听听。”常青山看向常欣时,多了些赞赏。
常欣看了常月一眼,她在想,要不要趁着现在揭发常月,但这个念头只出现了一瞬间就被她否定了。
她没有证据。
秦氏在常家拉拢了不少人,势力雄厚。
她此时揭发常月和秦氏,不仅帮不了常嫣,还会被她们倒打一耙。
“父亲,女儿以为对工坊下手的人才是罪魁祸首,才是常家应该追究的主要责任人。”
她又看向常嫣,愧疚都快溢出来了,“至于大姐,固然有失职之过,但大姐为了家族也曾立下过功劳,城外那些种满了药材的两万五千亩良田,足以抵消大姐的失职之过了。”
常青山满意地点点头,“嗯,坐下吧。”
常欣这才福了福身,重新坐下。
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她长出额一口气,心里都好像轻松了许多。
常青山又看了常月一眼。
常月在先前常欣看向她时,就忍不住心慌了,这会儿又对上父亲似乎看透了一切的目光,当即心慌得无以复加。
一双手无意识地揪着衣摆,不敢抬头看常青山。
常青山浸淫商场多年,哪里能看不出来常月这是心虚了。
想到之前常嫣说得到消息,有人要在工坊放火,却对那个幕后黑手的身份避而不谈。
结合今日这议事厅中的表现,常青山已经有了定论。
但他并未表现出来,而是看向常嫣,“嫣儿,此事你如何说?”
“家主。”常慧忽然站起身子,“侄女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知道常慧是常嫣提拔起来的,常青山对这个侄女也高看了一眼,不过此时,他还是想看看女儿的眼光到底怎么样。
“但说无妨。”
常慧递给常嫣一个笃定的目光,“家主,侄女想问少家主,为何会在工坊准备那么多水。”
常嫣耸了耸肩,“我得到消息,有人要趁此机会再工坊放火。”
常嫣一句话,便在议事厅里激起了轩然大波。
一声声“难怪”“原来如此”在议事厅里回荡。
“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常青木梗着脖子问,“可别是随口说来糊弄咱们的!”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看向常青木的眼神都像是看着傻子。
常青禾扶额叹息,“二哥,你长长脑子吧。”
真想不明白,秦姨娘到底给了他们什么好处,让爹和二哥这样争先恐后地给她当马前卒,蹦高高地与常嫣作对。
常青木一瞪眼睛,“我说错了吗?”
常嫣嗤笑一声,没说话。
“若不然,你怎么解释少家主准备了那么多水,难不成是少家主自己动手想要毁了常家的基业?”
这笔订单非同小可,若是不能按期完成,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