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城，城门口

囚犯的尸体很快被运出了城外，但城门口的血液味道，依旧浓郁。

斑驳的城墙下

见顾长命的癫狂之态尽散，赵炎壮着胆子凑上前，紧张地捏了捏肚皮上的赘肉，他小心翼翼问道，“那个你认识我不?”

“嗯?”眉头一皱，一头黑线的顾长命直接抬手，一巴掌呼了上去，“胖子，你搞鸡毛啊？是不是皮痒了?”

‘呼’

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放松下来的赵炎，如释重负地抓了抓头皮，“嘿嘿，是我熟悉的命哥，这皱眉的角度，打我的力度，没变，一点都没变。”

“滚蛋！”呵斥一句，似乎想到了什么，顾长命凝声道，“胖子，我问你，自从秦仙儿死后，你有没有发现我的什么反常行为?”

自从邪魅的声音消散，他先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连续的记忆像拦腰被砍成了好几段，很多细节，顾长命都有一种支离破碎的感觉。

“这这可以说吗？”赵炎缩了缩脖子，有些犯怂。

“别墨迹！”

见顾长命语气催促，赵炎干脆也就放开了。

“反常反常行为”喃喃低语几句，赵炎稍作回忆道，“我想起来了，你说你以后自杀的时候不让我救你，还给了我两刀”

“不是这个！”

见顾长命打断，赵炎讪然一笑，“秦仙儿死后，命哥你本来是要去追刘大山的，却很反常的把秦仙儿抱回了房间”

“不是！”

“阿?还不是。”嘴角一抽，赵炎轻拍大腿道，“我想起来了，命哥你一听刘大山逃了，然后铁了心要弄死我，你还说我是累赘”

说到这里，赵炎的声音里满是委屈，“命哥，这个反常不?”

抬手，拍了拍赵炎的肩膀，顾长命沉声道，“想弄死你是真的，累赘这是事实，不反常。”

“呃”赵炎撇起的嘴角俨然一副焉了吧唧的苦瓜，“那你枪杀囚犯的时候，一枪一爆头，弹无虚发，这个总应该反常了吧？”

“那些脑袋中枪的囚犯，是被我爆头的?”

“命哥，你你不会忘了吧？”赵炎惊得张大了嘴巴。

“我只记得打偏过一个脸上长着胡渣的男人，其余人”微微一顿，顾长命摇了摇头，“确实没印象。”

“啊？不会吧？”赵炎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命哥，你那会儿打得老爽了，又是哈哈的笑，又是说什么美妙啥的，眼珠子都红了，杀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咋还能没印象呢?”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赵炎刚准备把不远处的郭尽忠招过来，让他也来说两句，结果却听到了顾长命惊愕的声音。

“胖子，你上一句说的什么?”

“上一句?”赵炎有些发懵，“杀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再上一句！”

“眼珠子都红了”

‘咯噔！’

顾长命的心脏猛地一跳，他想起来了，在枪杀掉胡渣男之后，他的眼睛莫名产生了一抹肿痛感，也正是在那个时候，他的意识好似湍急的水流，迅速脱离了他的控制。

“所以我变成了神枪手，剩余的囚犯，被我枪枪爆了头?”

“对啊！”点点头，赵炎露出了‘心有余悸’的神色，“命哥，你那会儿肯定是杀红眼了，杀完囚犯还不够，你还想把在场的城卫也给弄死”

也不知道是不是开启了话匣子，赵炎的话越来越密集，“可怕，太可怕了，我就看见‘嗖’的一下，命哥你一下子就蹿到了郭尽忠身后，我这边正发懵呐，‘飒’一下，明晃晃的刀片已经卡在了郭尽忠的脖颈处，要不是我喊得及时，命哥你的手术刀下，又要多一个亡魂了”

说着说着，赵炎突然乐呵呵一笑，“嘿嘿，命哥，是不是因为我接受住了你的考验，所以你开始听取我意见了?我就下意识喊了一嗓子，本来不抱希望的，没想到你真停手，放过了郭尽忠”

话音未落

顾长命突然一脸凝重的打断道，“胖子，再遇到我杀红眼的情况，别犹豫，杀掉我！”

如同机关枪一样突突外冒的声音猛地一顿，赵炎突然一脸惊愕地看向了顾长命，“别别吓我，我可不敢”

“眼红状态下的我，是不可控，也不受控制的。”顾长命沉声道，“如果不想我滥杀无辜，你最好弄死我。”

脸上的肥肉乱颤，赵炎吓得都快哭出声来了，“命哥，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虽然我自称赵大胆，但我其实很胆小的，求你，别吓我了。”

“没跟你开玩笑！”无语凝噎一句，顾长命冷声道，“就问你能不能行吧？”

“我我”支支吾吾半晌，赵炎退而求其次道，“命哥，不杀，只打晕你，能行不?”

“不行！”顾长命呵声道，“我一旦发狂，你可能会被我弄死，只有我死掉，你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