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刘媛一声惊吼，身后，突然响起了顾长命无语的声音。

“别叫了，是我！”

转身，看着缓缓走近的顾长命，刘媛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顾大哥，是你啊吓死我了”

刘媛一边拍着胸脯，一边擦拭着脸上的冷汗，她神情似乎有些疑惑，“顾大哥，你怎么也进来了？”

“和你一样，都是二号诊所。”顾长命解释了一句。

“哦”刘媛下意识点头，随即，她一脸的惊容，“啊？你你是医生？二号门诊的！”

“有什么问题吗？”顾长命注意到了刘媛惊愕的表情。

“没没什么”刘媛悻悻一笑，并没有再说什么。

没有继续追问，顾长命开始观察起了四周。

一张散发着血腥味儿的红木圆桌，两张挂满碎木屑的破旧凳子，桌子的一侧，还有一件白大褂。

顾长命随手取下白大褂，一披，还挺合身。

再一次环顾四周，顾长命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刘媛，“怎么没看到你的护士服？”

“呃”刘媛讪笑一声，“可能可能是觉得我一个女的，换衣服不方便吧。”

瞥了一眼刘媛的包臀裙，内衣和内裤的形状清晰可见，见刘媛盯着他看，顾长命尴尬一笑，随即看向了不远处的一个透明储物药柜。

说是药柜，里面存放的全是些剪刀，钳子，锤子，胶带等与治病无关的工具。

“咔！”

轻轻打开药柜，伸手拨拉了许久，依旧没发现任何药品。

就在顾长命准备翻看一下药柜后侧时，身后忽然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顾大哥，来病人了。”刘媛睫毛轻挑，看上去有些紧张。

“别紧张，顺其自然。”

简单安慰一句，顾长命缩回手，接着把桌子前的木头凳子拉到了身前。

顾长命坐下没多久，大门‘咯吱’一声响，一个佝偻着身子，头发花白的老头，颤颤巍巍走了进来。

暗淡的光线下，老头裸露的皮肤仿佛披了一层蛤蟆皮，最恐怖的是，他的左手手掌与指关节连接处，只有一根浮肿的大拇指，其余四根手指似乎刚被砍断，污血滋溜滋溜往外冒。

“啊！”

刘媛吓得嘴巴大张，见老头阴森的眼睛瞪了过来，深吸一口气，天赶忙捂住了嘴巴，或许是因为害怕，刘媛不自觉往顾长命身边挪了几步。

‘滴答滴答’

稀薄的血液缓缓滴落，诡异的是，掉下的血液不落地板，而是全沾到了衣服上。

瞥了一眼老头的断指，又扫了一眼老头脚下干净的地板，顾长命心中猜疑道，“难不成病人不能弄脏门诊室的地板？”

心念间，血液的腥臭味，呛得顾长命止不住咳了起来。

‘咳咳’

按了按憋闷的胸口，待到喉咙的酥麻感减弱，顾长命开口问道，

“来看病？”

老头点点头，然后慢悠悠地坐到了顾长命对面。

‘咳咳！’

清了清嗓子，顾长命先是从一堆的诊断书里抽了一本，接着又拿起一根生锈的钢笔。

“说说你的病症吧？”顾长命的语气平淡，看上去就像一个望闻问切了多年的老医生。

面对顾长命的询问，老头没有开口，而且捂住起了他那只还在流血的手掌。

“帮你止血？”

老头摇头。

“包扎？”

老头依然摇头。

身后，刘媛忽然小心翼翼凑了过来，“顾大哥，他会不会是想让你给他接断指？”

顾长命还未开口，听清刘媛声音的老头，忽然拼命的点了点头。

顾长命嘴角一抽，“大爷，接断指可以，你好歹把断裂的手指给我啊！”

老头的脸上闪过一丝诡异之色，就见他举起仅剩的大拇指，然后指了指桌子底。

顺着老头所指的方向一瞄，顾长命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桌子底下系着一根红线，红线上吊着的，赫然是四根血淋淋的断指。

老头莫名变得兴奋，他拼命晃动着手掌，断口处的黏血不断外溢，加上连续的抖动，他那老旧的衣服，此刻早已一片粘稠，恶臭连连。

“咳咳”

刺鼻的味道呛得顾长命又是一阵干咳。

见顾长命只是捂着胸口猛烈的咳嗽，没有一点拿笔开药方的动作，老头瞬间变得焦躁无比，他喉咙蠕动，似乎想开口。

但没多长时间，老头忽然快速扯过桌子上的白纸，然后用仅剩的拇指沾着衣角的血液，在纸上写了两个字。

“快点！”

血色的扭曲字迹在昏暗灯光的映照下，颇有些骇人。

“我也想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