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他若是晚走一秒,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这粗鲁的男人真可怕,长得野蛮,行为也野蛮,真是有辱斯文,男子边跑边在心里骂云英帆。
元英帆看他跑出了巷子,这才转身将门关上,心道:这是哪儿跑来?
书生不好好读书,非要去赌博,妄想一夜暴富。
不过,慕娘子真是高,居然一眼看出他身上气息污浊,沾染了赌场的气息。
看来,前来应聘的先生想要从慕娘子手里蒙混过关是不行了。
慕雪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下巴,其实她自己也感到神奇,这次晋级天师境后,给她带来了很多益处。
先是看到了景一他们身上的五行光晕,今天她又在改在赌鬼身上看到了特有的赌场污浊气息。
一个接着一个的惊喜依次呈现在她面前。
接下来三天,陆续有不少书生前来面试,因为她开的工钱给的实在太多。
一个月一两银子,一年下来十二两,足够让家里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考不上秀才的书生要么抄书,要么给人写信,生计不稳定,且钱还少。
不过这些人慕雪看下来一个满意的也没有,要么过于迂腐,要么过去自负,要么过于沾染世俗气息,只会讨好她,慕雪不敢把五个孩子交给这样的人教。
当元英帆又送出去一个将门关上后,慕雪长叹一口气,从灵戒内拿出两根莲蓬,扔了一根给他后,自顾自地剥了吃起来。
一颗灵气充裕的莲子进口,慕雪才感觉自己的心情舒畅了不少。
这已经不是元英帆第一次吃莲子了,最近他跟着慕雪面试这些书生,肚子里积攒了不少气,不过,不得不说慕娘子的莲子真好吃。
不愧是天师,好东西就是多,更有一个可以随身放东西的储物袋。
“慕娘子,你也别太上火,世人之多,千人千面,总会能挑到一个好先生的。”元英帆安慰道。
慕雪又丢了一粒莲子进口:“只能这么想了。”
她的计划是等招到先生之后,就去将五个孩子接过来,现在,看来得把这个计划先搁置一下了。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敲门声,慕雪将最后一粒莲子吃完,让元英帆去开门,“大概又是来面试先生的。”
虽然慕雪已经不耐烦,但还是耐着性子。
元英帆拎着两根空莲蓬出去,扔到院子里的簏里后去将院门打开。
“慕娘子在家吗?”
元英帆开门后是个眼生的女人,她面容疲惫眼神急切。
元英帆反问道:“你是谁?”
皮淑贤这才想起来自报家门,她解释道:“我相公是是施亭长。”
原来是施亭长的娘子,元英帆立即让皮淑贤进去。
她走进堂屋的瞬间,慕雪一眼看到她身上的病气和死气,这两种气息都不是她本人的,而是她从别人身上沾染的。
有几次慕雪去都亭遇到过给施亭长送换洗衣服的皮氏,施亭长忙起来,为了节约时间,便直接睡在都亭书房。
皮氏贤惠,没有怨言,还体贴地给他送换洗衣物。
慕雪见她焦灼的模样立即起身问道:“皮娘子,您怎么了?”
皮淑贤声音中带着哭腔,与慕雪说施亭长这两天的情况。
“慕娘子我相公他身体越发不行,去医馆看了药也吃了,可是,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今早更是呕了好大一滩血。
我本打算雇一辆马车带他去县里医馆治,既然镇上治不好那就去县里,若是县里还不行,那就去州里。
可是夫君好像觉得他不是病了,他让我到吉来巷找你。”
几句话说完,皮淑贤眼眶里的泪水彻底控制不住哭了出来。
“皮娘子,您莫要着急,我这就跟你过去看看。”
慕雪眼眸转动,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距离她上次见施亭长也不过才三四天而已,什么病会恶化的这么快,居然呕血?
施亭长不肯去县里医治,却坚持要见她,恐怕施亭长自己心里也有了判断。
这怕不是一场简单的突发恶疾。
当一行人赶到施家的时候,冲人的药味扑鼻而来,皮娘子带着慕雪直奔卧房。
施亭长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如纸,双唇毫无血色,身形消瘦,薄被之下几乎看不出轮廓。
慕雪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施亭长,三四天而已,跟换了个人一样。
听到脚步声,施亭长睁开双眼:“慕娘子,我是不是中了邪术?”
他的气息微弱,每一次呼吸仿佛都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额头上不满细密的汗珠,不时发出痛苦的低吟。
慕雪颔首:“施亭长,您猜得没错,你确实是中了邪术,是血咒。
对方以自己的鲜血为引,立下诅咒,从而对你早上伤害。
以你病变的速度,对方是要你死。”
“什么?我相公还有救吗?”皮娘子吓得哭泣出声,她不想相公死啊!
慕雪在施亭长身上看到许多的死气,若非她是天师境,几乎不能穿过漆黑的死气看到施亭长。
“施亭长、皮娘子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