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炎晨立即被吓得瞳孔地震,但坚持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景四,招弟是被他爹娘扔掉,然后被我们捡到的。”
慕雪直勾勾地盯着黄炎晨的眼睛,只是笑却不急着说话,她的笑让黄炎晨背脊发凉。
果然,接着,他又听到慕雪问:“景三被你们弄哪儿去了?”
黄炎晨蹙眉骂道:“什么景三景四,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慕雪站直了身子,刚刚尽管黄炎晨表情极度自然,但还是让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异样。
景三也被他们弄走了。
“景三景泽还活着吗?他在哪儿?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慕雪接连问了三个问题,激动地抓住黄炎晨的衣领将人一把拎起。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黄炎晨回避慕雪的目光,朝施亭长看去,“什么时候都亭审问还要一个女人来做,难道都亭没人了吗?”
“啪!”
施亭长甩手就是一巴掌,骂道:“慕娘子虽是妇人,但也是青鹤观的道长。
审你一个邪修,本亭长请青鹤观道长帮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黄炎晨一口啐掉嘴里的血水,他是想转移话题,不再和慕雪讨论什么景泽景律,但是,他也不想挨施亭长一巴掌。
现在,他被束玄绳捆着,体内的修为根本施展不出来,又在这都亭内,只能任由施亭长磋磨。
黄炎晨目光阴狠地看向慕雪,这天师境的村妇也是青鹤观的道士,青鹤观的天才他多少知道一点,不曾听说将一个十四岁的天才下放到这儿呀?
“我们夫妻俩就是普通邪修,帮蒋府杀人转移罪孽,拿钱办事而已,别的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既然你们已经查到是我们帮助蒋府杀人,那就将我们杀了好了。”
黄炎晨一副破罐子破摔,一心求死的态度,反正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会说的,有本事就自己查。
和氏亦是如此,施亭长看他俩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又气又无可奈何。
就在审讯室内气氛僵持之际,戚捕快走了进来,他皱眉打量了一眼黄炎晨夫妻,随即弯腰在施亭长耳边低语。
慕雪立即发现施亭长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一挥手,让捕快将黄炎晨夫妻带下去,直到二人走远了,他才和慕雪道:“知县大人要将黄炎晨与和氏带到县衙审问。”
慕雪看着他的表情,问道:“你担心知县大人把他俩放了?”
“名目张胆地放了,倒不可能,不过,到时候怕是会偷偷换了别人去斩首去保护二人。
毕竟黄炎晨、和氏做下的事,已经由青鹤观验证确实是邪修,不用再送到青鹤观总观关押,可以直接斩首。
没想到,他们背后竟有知县大人做靠山。”
施亭长叹了口气,他虽然是安喜镇都亭的亭长,但是,面对知县大人,他依旧没有说不的权力。
慕雪也觉得一旦县衙的人来将黄炎晨夫妻带走,后续的不仅寻找景三的事难,并且,黄炎晨夫妻还会被放了,他们会继续在这世上作恶。
慕雪一想到这里,便恨得牙痒痒。
“施亭长,县衙的人什么时候到?”慕雪眸子眯起,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施亭长眉头微挑,“慕娘子,你有办法?”
他朝慕雪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样坏事做尽的邪修,人人得而诛之,他不解知县大人为何要保护黄炎晨。
一下子知县大人在他心里的形象顿时轰塌,原来,知县大人并非一个好官。
慕雪转身将审讯室的门关上,又在审讯室内布上了一道屏蔽阵。
“既然县衙要将他们带走,咱们无力阻止,那就让他们带走好了。
不过,人从都亭离开,后面能不能活,与咱们就没有干系了。”
慕雪与施亭长密谋道。
施亭长听她这么一说,心中一喜,他就知道慕娘子是有本事的。
慕雪从灵戒内取出毛笔和红符纸,稍稍回想了一下,脑海内便有了几个符箓。
害人的符箓她一般不画,但不代表她不会画。
逼不得已之下,她也是会画的,更何况,是除两个恶人。
因为要黄炎晨夫妻死,但又不能死太快,所以,慕雪特地画了两张不同的红符来平衡。
刚才谢捕快说,县衙的人明天会到,那么就在明早的早饭里下。
“明早我亲自过来,将这两张红符燃烬,将他们拌进他们的饭里,即可生效。”
慕雪望着桌上的红符,眼底满是杀意。
施亭长却一下子犯难了:“慕娘子,都亭大牢都是吃玉米糁粥和干馒头,这符纸烧了会有灰烬,加进去他俩会看出来,直接不吃怎么办?”
慕雪眼眸一转:“那就骗他们说,明天要将他们斩首,送的断头早饭,加了红糖的玉米糁儿粥。”
施亭长高兴得直拍手:“还是你脑子活泛!”
红糖的颜色可以直接盖过符纸烧完的灰烬。
当慕雪从都亭离开之际,她不禁思索起来,蒋府男人被斩首的时候,也不见尹知县要将人带去县衙,怎地黄炎晨、和氏就让他出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