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午时,战极听见敲门声,麻利的翻身下床,穿了件薄衣就出来了,询问来人身份。
“武阳贤侄,我是铁家二长老啊!听闻你守住了西门,我就赶紧过来看看,有没有伤着哪里?我带了医者来探问。”
“还有我们司马家,也带上好药材来慰问。”
战极听闻声音熟悉,门缝里确认后,开门迎了众人进来,果然是铁家二长老,司马家来的人是三长老。
按说之前没怎么聊过话,这次却异常亲切,都送了慰问礼物,嘘寒问暖的,也没提什么要求,就笑嘻嘻的走了。
这种行为怎么也不像世家长老,引得战极满脸疑惑,不明白其中缘由。
比起奖励,战极更担心元殊找自己麻烦,毕竟昨天胖揍了他一顿,说不定要去城主府告状。
既然起身了,战极就想着去城主府解释下,避免节外生枝,弄出什么麻烦。
刚吃了点早饭,打点好安蓉要出门时,又被族长叫过去了。
于是祖孙两人嘀咕半天,商量好了才一并去城主府谢罪。
元殊身份特殊,战极打他也是不该,但战极也是护城心切,算不得大错,族长出头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也就是这番交谈,战极才知道铁家、司马家为何这般热情,烧自己的冷灶。
“他们是看你回护武玄城,识得大体,没把外面的难民太当回事。”族长的话简单明了。
“就是要武玄城优先。”,谁这么做三大世家支持谁。
很快来到城主府,城主的伤好多了。慰问几句后,族长从旁说情,答应妥善安置死伤的难民,城主没有再追究。
毕竟战事还在持续,不能不给秦家面子,叮嘱战极几句后就作罢了。
仅仅半天后,元殊就在城主府闹起来,要让武玄城给玄幽关一个交代。
这种话说的很不是时候,西北大战两月有余,玄幽关没有派出大军解围,就只给了几个人。
元殊这时候已经完全“失忆”了,他忘了自己是怎么不被待见,被硬赶着跑到武玄城来的了。
副城主果然有眼色,见缝插针,在战极不在场的时候,直接向城主提出了请求:
“骠骑校尉秦武阳守城有功,杀敌一百有余,烦请城主向朝廷请功,请求升为少将军。”
“安王爷受命督战,离我们不过两日路程,可以让侦骑去禀报。”
这话很明显了,秦武阳得罪了元殊,而元殊又自认是皇帝的人,那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他帮秦武阳请大功,那就是帮安王爷拉拢人手,将来好上位武玄城城主之职,还能向三大世家示好。
城主暗骂元殊没脑子,就只会意气用事,专门给自己找不痛快,一点时机都不讲。
城主只好先压着,但未必能管什么用,就算他不支持,安王爷也会知道秦武阳,很快就会拉拢提拔。
元殊被打的不轻,咽不下这口气,只想着讨回公道,逼城主府重罚秦武阳,没想太多,就被算计了。
城主是真的不想卷进朝政里,被皇帝或者安王爷当枪使,争权夺位不顾百姓生死。
战极在外城巡视,当然不会知道这些内情,此刻正在思索着沙厥人的处境。
按照他的预计,战事不会持续到六月,沙厥人这个时候应该准备撤退了。
草原上可不止沙厥人一家,匈罗人也虎视眈眈,随时想要瓜分草原。
沙厥人本就是两线作战,这次春天突袭,打了一个时间差,鏖战整整两月,战果不可谓不丰。
如果再持续下去,夏秋之时,水草牧场之争就落得下风,还有被偷袭的危险。
战事还真的像战极猜测的那样,沙厥人此时已经往草原撤退了,把抢夺的财宝运往草原。
不同于来时的水路,是经青阳关进入草原,他们还打算长期驻守青阳关,借扶余国的步兵一块守城。
越国朝堂对此不甚清楚,还是在迷雾里猜测战争走向,也因为这个原因,秦武阳升为少将军的军报传了上去。
不过和预想的不太一样,军报是跑到了皇帝的手上,他毕竟掌权多年,耳目众多。
边境七城里,唯一称得上亮眼表现的就是武玄城,既听话出兵了,还能打成平手。
军报里夸张了战极的战果,却丝毫没掩饰他的万人敌表现,以及秦家子弟的身份。
“这样的年轻人是真正的人才,若是有七个这样的人,越国边境也不会这般难收拾。”越皇思忖道。
他很清楚,安王爷也在物色这样的人,知晓的慢了,就都投靠在他的门下,这些年的内斗就是这么来的。
越皇拿起朱笔,同意了秦武阳的少将军,着吏部公文两日内下达。
这份指示本来没什么问题,但走吏部后就慢半拍,比安王爷的军令迟了两日才到。
五月初八这一天,一队骑兵进入了武玄城,是从安王爷前军大营来的,手上带着嘉奖手令。
很快城主府就传出了消息,战极等一众世家子弟守城有功,有封赏,尤其秦武阳有大功劳。
城主虽然不悦,但不能明面上造次,还是好好安抚了来使,硬拖了两天。
皇甫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