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极又梦到自己的那帮老兄弟了,一群人围住他,看着他,却一言不发。
战极心里有愧意,他知道自己大哥没当好,以至于兄弟反叛,手足相残。
他大概猜到了这种结局的原因:
冥牙军团只会打天下,却不会治天下。
战极在秦家待了两年多,看到的平民百姓无数,都是熙熙攘攘皆为利来,熙熙攘攘皆为利往。
人心之鄙陋,都装在春风楼里了,真情也罢,假意也好,都只顾的上眼前的舒坦日子。
他看到这帮兄弟回来,暗暗发誓,一定要学透人情世故,让冥牙军法完善,绝不让惨剧再上演。
此仗打完,他要专门学学治国的学问。
在兄弟们的陪伴下,这一觉睡的特别安稳,可能是因为战极对曾经的自己有了交代吧!
战极像昨天一样,吃完饭去城主府,却听到了一个刺耳的声音:
“副城主连续三次建功,应当给予奖励。”
也不知道是哪里吹来的风,分明是在刺激城主皇甫政,提醒他军功不够大了,应该亲自出城打仗。
这种话传出来,最直接的影响是,副城主希望带兵增援其它城池,尤其铁壁城亟待救援。
战极一眼看出,这副城主想站队安王爷。
果然,元殊不服气,针锋相对的请求驰援北川城,理由是沙厥人锐气已失,内外夹攻必能破敌。
皇甫政这时候被夹在中间,必须用新的军功压住这两人,下令两日后亲自率军出城。
战极看出来,这很不理智,已经无形中卷进党争里了。
由于城主已拿定主意,战极只好找秦家族长商议,说出了自己的感觉,认为此次出城必有大祸。
族长犹豫再三,还是打算稳妥一点,联合铁家、司马家让城主放弃出城。
同时叮嘱战极,伪造伤病记录,把秦家的人都换出来,皇甫政要送死,秦家不会陪他。
没想到三家的劝阻无效,还加深了城主的危机感,决心要建立更大的战功,还放下豪言:
“你们三家不支持也行,你们的子弟守城,待我凯旋而归。”
就凭借这句话,三家看出了麻烦,迅速安排本家子弟抽身,调拨到守城行列,其中来找秦武阳行方便的也不少。
出城前一天,城主还给秦武阳升官了,成为了骠骑校尉,点名道姓让他陪同。
这样的安排无疑是多一层保护,但却引起族长的强烈不满,甚至希望别人代行,被战极拦下来了。
战极晚上写好了遗书,用封泥封了,让安蓉三天后交给族长。
战极认真准备好兵器,长枪长剑匕首弓箭等一应俱全,喂好了的战马,等待天明的到来。
五月初一,战极刚要出门的时候,突然跳下马来,走到安蓉面前,捧起她的秀脸,不由分说的吻了上去。
很短暂的温存后,战极迅捷的闪开身子,骑马赶往南门,留下了一个背影。
城主很快到达,穿过人群,在城墙上激励了士气,安排了自己儿子守城后,率军三万出发了。
战极紧跟在城主身侧,让城主颇感欣放心,他这次可没有带元殊出来压阵,秦武阳的英武霸气正好一用。
据侦骑回报,敌军上次落败后,仍在原地扎营,并未移动。
城主先派出两千先锋营出战,让其率先冲入,城主领中军策应。
等到大军到达时,沙厥人的营地一片狼藉,先锋营正在追赶。
在沙厥人营地,战极敏锐的发现了问题,这里的地形很适合骑兵突击,可惜沙厥人没抓住机会。
战极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城主听,却被旁边的人嘲笑胆小。
皇甫政求功心切,副将也都轻视沙厥人,毕竟都打赢三回了,都没把战极的话放心上,
很快,先锋营发现了沙厥兵的新营地,全军霎时严肃,准备合兵后一起攻击。
战极远远观察觉得,地形太方便骑兵冲击了,建议留一支军队防备,却被城主一口否决。
城主认为这么大的沙厥营地,必须全力一击才行,战极只好陪同在旁。
随着一鼓声响起,全军以步兵为主,两翼骑兵为辅的战阵向前推进,朝沙厥人营帐冲去。
战极和城主府一起被环绕着前行,小心提防着四周。
然后,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就在前锋营整个冲入营地时,发现里面全是陷阱,只有百余人在内,并无大功可建。
武玄城的军队进退失据时,身后突然出现了整装的骑兵军团,至少一千余骑,风驰电掣的呼啸冲来。
面对这样的变故,城主府急令前军转后军,列队迎敌。
就在两军接触时,沙厥骑兵直接分成三支,如同一把三叉戟捅向武玄城军阵。
骑兵虽猛,武玄城的步骑仍无所畏惧,严阵以待,很快近身厮杀起来。
战极持长剑,紧紧护卫住城主,盯视着战况。
三个方向的敌军虽然被拦截,却很快发生变故,左侧的沙厥骑兵强悍,鱼死网破的冲击着战阵,很快撕出了一个口子。
就在这时,战极无比清晰感受到了杀意,立刻外放勇气给军队,却在一瞬间消散,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