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做了一件性质极其恶劣的亏心事,恶劣到萧雅可以将王勇满门抄斩……
本就惴惴不安的王勇如今听到了萧雅言正在朝中对着王党开刀,此时的王勇如何还能睡得着觉……
王勇眨巴着自己的眼睛思索着。
“如今圣上开始慢慢剪除伯父许多年来扶植起来的羽翼了么……”
“那么下一步将是什么……”
“待到将伯父多年培养起来的党羽一网打尽之后,圣上的下一步会是什么……”
嘶——
暗夜之中的王勇不住的思索着,越想越担心,越想越后怕,王勇不由自主的想到萧雅言手里那一支举南国全国之力组建起来的精锐军队……
那驻扎在京城中的神武禁军……
这支军队早在萧雅言做大将军的时候便跟着萧雅言,一路以来南征北战,是真正血与火之间磨练出来的精锐军队,与北国在帝国的北境展开过无数次的厮杀……
嘶——
想想余光磊统领着的这支神武禁军,王勇便一个劲的倒吸凉气。
“按照萧雅言的脾气,他一定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让余光磊带着大军来讨伐我……到时候,到时候我该怎么抵挡……”
“那可是神武禁军啊……”
王勇继续想着。
想想几个月前,苏定边仅仅带着四万禁军入驻定州城,竟然就能逼得近二十万北军动弹不得……
虽然那一战与王平分兵城外,北军投鼠忌器也有关系,但毕竟禁军的战斗力是摆在那里的……
“如果余光磊真的带着禁军来了,怎么办啊……”
“到时候朝廷的大军浩浩荡荡杀过来,高举着讨伐叛逆的旗帜……到时候就糟糕了啊!”
王勇想着想着身子竟然不由自主的战栗起来……
明明是睡在温暖的帐篷里,明明感受不到彻夜呼啸着的寒风,但王勇的骨骼肌肤却像是浸泡在冰冷的雪水之中,让王勇战战兢兢,不能自已。
“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王勇呢喃着。
……
与此同时,与王勇一样愁眉不展着彻夜无法安睡的,还有定州城头的铁建业。
呼呼呼——
夜已极深,又值深冬,冲天的寒意带着凛冽的寒风四处横击纵打,势必要搅得人间不得安宁。
此时高处的寒风更是彻骨,高耸着的定州城的城头之上,冬风不住的刮抚着,各个城垛间的兵士都蹲下自己的身子,尽可能的将自己的身子藏在厚实的砖墙之后。
但东城城头上的兵士却身姿笔直的站定在各自的位置上,咬牙忍受着深夜寒风的吹拂。
这并不是东城城头上的兵士素质更强,军威更盛,而是此时的铁建业就在东城的城墙之上……
此时的铁建业靠坐在城头高处的一处椅子上,正眯着眼睛望向漆黑一片的暗夜。
但也不完全是漆黑一片的暗夜,面前的夜色之中,闪烁着点点火把的明亮,铁建业知道,那是一整片南军的大营。
铁建业神色忧郁着。
陈珂的第三条锦囊计策已经实施,但目前为止似乎没有什么太明显的效果,这令铁建业忧心忡忡。
诚如今天愤怒过后冷静下来的王勇所考虑的那样,现在的铁建业确实是没了主意,如果王勇看了陈珂的信件还不退兵,甚至于继续攻城……
这样的话,定州必然陷落。
“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也只能与这定州城共存亡了……”铁建业哀叹着想道。
可此时铁建业身边站的笔直的兵士却只想着自己的主将究竟什么时候才肯下去休息……好让自己也稍稍放松,稍稍找个地方躲避一下这凛冽如钢刀一般的寒风……
寒夜漫长,寒夜中,人各有思量。
……
另一边,临州城中,此时的刺史已经带着魏平安坐定在议事大厅之中。
前半夜饮酒的刺史此时强忍着精神坐在上座之上,只见刺史强打起精神用右手扶着自己的脑袋,但神色之间的疲惫与慵懒却还是表现得一览无遗。
与之相对应的,魏平安抱手站定在厅堂之中。刺史已是寒冬时节的深夜时分,魏平安却表现的神采奕奕,丝毫没有睡意萦绕的感觉。
哗哗哗——
昏黄的烛火奋发向上燃烧着自己的生命,为这会客大厅送来一丝丝暗淡的光采,昏昏烛火的映照之下,刺史与魏平安民神色各自不同着。
“说吧……”刺史语态慵懒着。
“是……”魏平安暗自搓磨着的自己的左右手。
“大人天威,今日一战荡平五冠山上的盗匪,真是神威盖世啊!”魏平安嬉笑着。
听到魏平安这一番说辞,刺史眉头不耐烦的上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