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家父年老,不可离了我的细心陪侍啊!”王兴告饶道。
“哎!此话怎讲,我又不是不把你归还给你父,只是助我一臂之力而已,待到我们合力灭了北国,你再回家尽孝为时不晚也!”处罗可汗言辞犀利,不容置疑。
一时间,气氛变得微妙起来,一边是手无寸铁的王业一行百余人,一边是全副武装等着送王业他们回家的柔然骑兵……
风吹的旗帜猎猎作响,柔然骑兵的甲兵亦是格外的鲜明。
“可汗为何不早日说起,好让我父子二人有作别的时间啊……”王业笑着说道。
啪——
处罗可汗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此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怪我怪我,那你们二人现在作别,如何啊?”
望着处罗可汗似笑非笑的样子,王业微笑着说道:“那就多谢可汗了。”
“理所应当。”随后处罗可汗一挥手,骑兵们便四散去远,原地只留下了王业一行人。
“父亲,不可啊!”王兴心中悲怆。
王业摇摇头,“若不答应,我们恐怕走不出这里啊!”
王兴却是不住的摇头。
“怪为父轻敌,一步步走进了这狡猾的处罗可汗为咱俩设下的陷阱,眼下之计,只有将计就计了。”王业说道:“我儿记着,随机应变!一切都不重要,只要你活下来!”
王兴此时也没了法子,眼眶通红着,“既然如此,父亲自己保重!”
王业亦是心中悲怆,两行热泪不由自主地滚落下来。
……
王兴看着自己的父亲,自己那白发苍苍的老父亲被一众人簇拥着朝着远处走去,终于忍不住自己那满腔的悲愤,化成两行热泪尽情的洒落着。
“父亲,一路保重,儿不久后就回来了!”王兴冲着王业渐渐远去的背影大喊着。
“兴儿……”另一边,老王业早已经是肝肠寸断,不能自已。
王兴凄怆不止,七尺男儿竟然涕泗横流,不成样子。
望着父子情深,感人泪下的这一幕,就连处罗可汗也慨叹道:“人间至孝,也莫过于此了吧!”
“王兴……王公子,你放心,等我们击垮北国,等我们完成了跟你父亲约定的大事,你一定能和你父亲团聚的!”处罗可汗拍拍王兴的肩膀。
王兴不作回应,眼神痴痴的望着王业离去的方向。
啪啪啪——
处罗可汗又拍了几下王兴的肩膀,随后转身离去。
……
最终还是没有办法,王兴只得留在了处罗可汗的身边,留在了柔然部落的最深处,留在了满是异族人的营帐中。
而王业这边,有这雄壮的柔然骑兵一路护送,虽然跋山涉水又经过茫茫大漠,一路上却顺利无比。
看着王业一行人登上了早早在浅滩等候着的船只,柔然骑兵才掉转马头,疾驰而去。
……
一路上王业双目无神,魂飞魄散了般只是趴在马背上静静赶路着。
直到王业上了大船,突然面色红润,魂魄归来一般。
哇——
但马上老王业口吐鲜血不止,紧接着晕倒在地!
“大人!”
“大人!”
“大人!”
一行人赶忙一拥而上,簇拥着王业进了船舱之中。
“若是听从处罗可汗的话,不顾国力衰微,奋力灭掉北国,而后直面柔然,于国家社稷奈何!若是不听从处罗可汗的话,任由北军回还攻击柔然,我兴儿在可汗手中,于我儿性命奈何!”王业悲声大呼,血泪齐下。
满船人无不动容,纷纷泪下。
老王业终于是昏迷过去。
海航颠簸,王业陷入了长长的昏迷之中。
只是这次,老王业的膝前再无王兴前前后后的伺候陪侍。
……
距离柔然部落万里之外的大河前线处,自打南北两军各自退却,一直以来再无大的军事行动,两军将士都得到了很好的歇息与休整。
王勇大概知道王业与王兴出使柔然的事,但定州城中的北军对于此事却是一无所知。所有的北军都还一股脑的投身在如何渡河席卷南国这样的计划之中。
北军仍是不甘心,雄踞在定州城中,幻想着度过大河横扫天下。
慕容南每日站在地图之前,从早到晚。
他在思索着,他在思索一个绝佳的办法!
……
大河奔腾南下,为南北两军划定了一个天然的分界线。
沿着奔腾不止的大河南下,大河在流淌了千里之外的数座雄山之前分为两支,一支沿着山间河道向西流入大山之中,一支向东顺着平原直流向大海。
这支沿着山间河道流进群山的河水被称为平水,而另一条顺着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