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谁也没有注意到人群中有十数人正偷偷摸摸地移动着。
这些人鬼鬼祟祟,趴腰俯身前行,他们纷纷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衣袍之中。
突然,一声大喝,这十几人纵身一跃,便跳到了慕容南的马前。
战马经此突然的惊吓,一声长啸,扬起前蹄,将慕容南摔下马来。
慕容南赶忙爬起身来,十几位壮士纷纷从怀里抽出利刃朝着慕容南劈砍而去。
“杀啊……”
“杀了狗贼!”
刺客叫骂着劈砍,这一处街道瞬间变成一个小战场。
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情急之间慕容南更是手无寸铁,只一个照面便被划伤了胳膊。
慕容南急忙躲避,刺客却紧紧跟着,挥刀乱砍,情急之时,陈珂驱马上前一步,抽剑格挡,而慕容南借着这个功夫才终于躲到军阵之中。
一众北军士兵反应过来,乱兵齐出,将这十几人斩杀殆尽,甚至还砍伤抓获了两人,而此时围观的百姓早已经四散奔逃。
慕容南冷言望着被利刃加身的两名刺客。
“谁教你们行刺本将军。”慕容南淡淡开口,内心却早已经怒不可遏。
“呸!肮脏的北狗,你不得好死!”
“今日杀不了你,明日还会有人杀你!”
“你死千百次,都不足以报苏大将军的血债”
……
看着二人刀剑在颈,听着二人叫骂不休,慕容南气的嘴角微微抽动着。
“杀!”
唰——
一阵鲜血纷飞,两名好汉先后倒地。
此时的慕容南早已没了夺城伊始时的那一股春风得意,他捂着自己的胳膊,跨过几人的尸体,恨恨的朝着定州城的深处走去,朝着驻军的营房走去。
营房深处,议事大厅内,今日此时却换了主人,慕容南高高在上,一众北军将军列于座下。
望着军医正小心翼翼的为慕容南包扎伤口,所有人皆面有愤怒之意。
“南狗未免不识抬举!”
“竟然连我北军的大将军都敢行刺,日后还不知道这群刁民会做出什么事来!“
慕容南眼神冷冰冰的,听着一众将军的说辞。
“照我看来,不如杀一批人!”
“没错!”
“杀一批人,让南狗们知道我们并不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我们是真正有仇必报的怒目金刚!”
“说的没错,面对这等刁民,就得杀!”
……
砰——
慕容南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众将军一齐噤声。
“传我将令:城中男子凡是齐腰以上者,立斩!”慕容南怒喝道。
“是!”
随着一众将军嘴里叫骂着出营而去,大屠杀便开始了。
南北对立近百年,双方早已势同水火,不共戴天。
慕容南这个将令一下,无异于为全军将士开了一扇携杀抱怨的大门。
慕容南说的是齐腰以上,那么到了军士手中,便成了人人皆可杀……更何况北人远来,数月间未食山珍,未见女色,慕容南此令一开,北人便真正如同豺狼虎豹一般奔着百姓而去。
一时间,定州城内各处,哭喊声震天而起,定州城成了人间地狱!
苏思平四处奔走,可城中到处都是杀人的人与被杀的人,到处都是奸淫妇女的人与被欺凌致死的妇女,到处都是遭到抢劫的店铺……
有不少老人与妇女苦苦哀求着躲过了第一波屠杀,却躲不过第二波,甚至第三波。
处处燃烧起熊熊烈火,此时的定州城比那修罗地狱还要让人心惊胆战。
苏思平在街巷之中穿梭着奔逃着。
突然,苏思平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的面前赫然站着一队北人的骑兵。
骑兵也发现了苏思平,发现了这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依照慕容南的将令,苏思平这副模样显然是处于被杀的名单之中……
“还有南狗?”
“杀了他!”
骑兵没有迟疑,稍作交流后纵马朝着苏思平冲来。
苏思平望着高头大马迎面而来,甚至都来不及撒腿逃跑,便看到一缕银白色的枪芒向着自己胸膛刺来,苏思平避无可避,缓缓闭上了眼睛……
……
烧杀奸淫持续了数个时辰……
直到傍晚时分,慕容南才终于下了严令:收回了在城中作恶放肆了一下午的北军。
可仅仅这一下午功夫,就让定州城的百姓十去其七,令定州城中的男丁十去其九,定州城中遭到奸淫的妇女更是达到了十之五六!
一时间,定州城中,家家挂白戴孝,家家哭声不止。
定州城第一次死人的数目超过了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