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犯的事,不关这些兄弟,我马二一人做事一人当,求少将军宽恕这些人!”跪倒的兵士中有一人突然说道。
循言望去,是一个黝黑的精壮汉子。
“那我现在杀了你你还有什么话说。”
“无话可说。”
马二抬起头来直视苏思平。
望着马二神色无变,苏思平大为恼火。
随着剑的寒意离脖颈越来越近,马二索性直接闭上了眼睛。
“慢着,思平兄,咱还是将这些人暂且收监,待查明原委禀报将军后处置。”萧遥说道。
苏思平闻言点头。
唰——
收剑入鞘,苏思平说道:“定州卫的兄弟们,劳烦你们把他们绑了,随我二人将他们押回营。“
“遵命。”
定州卫们面面相觑了一番,随后行礼应和。
一行人向着兵营走去,沿路百姓争相观看。
“呦……”
“什么情况……”
“定州的城卫把朝廷的军队给绑了?很是活久见!”
……
路边的百姓望着这滑稽的一幕,一时间议论纷纷。
待在这定州城内几十年来大风大浪见得太多了,可这城卫押着官军还真是头一次见。
“来人,叫一队人把这些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看住,待我禀明将军后处置。”
到了兵营门口,苏思平吩咐道。
“是!”
“众位兄弟辛苦,先请回,此事一定会有个交代。”苏思平对着定州城卫拱手说道。
“谢将军。”
城卫们行礼后便离去了。
看着城卫们离去的背影,萧遥说道:“思平兄,我们也回吧。”
苏思平点点头,便与萧遥共同转身回营。
在经过绑在一旁的犯事兵士旁边时,萧遥放慢脚步,看了看马二,马二跪坐在地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回到营房中躺在床上将眠未眠之时,萧遥又想到了今晚的事情,想到了为众人而独揽罪责的马二,不由得暗自想道,“还是个仗义的人啊……”
而苏思平回了营房之后,卸下盔甲,换上便装,却又出营而去。
夜已深,饶是诺大的定州城此时绝大多数地方都已没了灯火,与深夜与旷野融为一体,只有四面城墙内城外城上守城的兵士和城内巡夜的城卫抖擞着精神,以及兵营内中军帅账里的灯火依然通明。
苏定边举着蜡烛站在地图旁边细细的端详着,紧锁着的眉头似是要在一张地图上搞清楚定州城外的每一寸沙土与每一根草木。
“将军。”
身后一声轻唤传来。
苏定边回头,却看到了一身便装的苏思平。
“怎么了?”苏定边缓缓坐回到椅子上。
“无事,我刚才便装巡视全城,我们城防严密,军民齐心同力,形势大好。”
听完苏思平所言,苏定边的眼神有一丝细微的波动,“好,幸苦了,快下去休息吧。”
说完便随手拿起一份战报。
看着苏思平不动,苏定边疑惑道:“怎么?”
“还有一件事。”
“哦?”
“我们有兵士欺凌百姓,聚众对抗城卫,若非今天下午刚好让我和萧遥撞上,兵士和城卫今天必定会有流血事件。”
“有这样的事?”苏定边再次放下战报,望着苏思平。
“刚才便装出去,此事顺带也已查访明白。”苏思平回答道。
“报来。”
“起因是兵士出营去一店家吃面因钱没带够发生争执,强行离开,后城卫欲将他们拿下,他们便与城卫拔刀相向。”
“哼!这群混帐!”苏定边拍案而起,“涉事有多少人?”
“吃面有七人,后与城卫对抗上升到三十一人,其中一人竟然当着我和萧遥欲杀城卫,被萧遥拦下并击断两根肋骨。”苏思平说道。
“混账东西,军法在先,绝不留情!”苏定边怒道,“今夜便将这些人拉到城中心,待到明日上午统统砍了。”
说着便扔向苏思平一张令牌。
“是。”说着苏思平便转身向外走去。
“慢着。”苏定边突然道。
苏思平回过身来看着苏定边。
“被萧遥打断了骨头那个,拖走一起斩了,不用等伤好!”
苏思平愣了一下。
军中向来存在有伤不罪的规律,而这次苏定边竟然打破了这个规律,可见苏定边心中无限的怒意。
“是。”苏思平还是答应一声,缓缓退出营去。
“哼!”
中军帅帐内却传来满是怒气的一声。
第二日清晨,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