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这次自己的好日子真的是到头了!
“众位,收拾东西,准备四散逃命去吧!”
匪首已经双腿发软,话音亦是软绵绵的。
众人心中也是万分害怕,时间分秒间流逝,晚一分钟可能就面临着一命归西的厄运……
大家将匪首缓缓放在了地上,各自跑出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四散而逃。
被放在地上的匪首双目失神,听着外面鸡飞狗跳的声音,匪首心里明白,一切都完了……
而这一切,都是来自于与一个少年的一面之缘,那个瘟神一般的少年。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灾星啊!”匪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房梁喊道……
无人回应,空荡荡的大堂之中只有余音在漫延,亦在缓缓消散。
另一边,建康城内,萧遥与苏思平刚刚从武备库中走了出来,萧遥背着厚厚的包裹,而这包裹里面,正是二人为萧遥精心挑选的一套甲胄。
“平兄,你执意要我穿这纯白一身,两军交战不会太显眼了么……”萧遥小声呢喃着。
“不会!”苏思平却是大手一挥,“白盔白甲才好配遥弟的白马……”
“太显眼了……”萧遥依旧是有点不好意思。
“就是要显眼,我遥弟少年英才,天下无敌,难道还不值得显眼一下么!”苏思平拍拍萧遥的肩膀。
萧遥苦笑一声,只得跟着苏思平继续朝着苏府走去。
此刻的王平府上,王平正站在王勇的床边。
望着王勇如同深睡了一般,一动不动无比安详的躺在两块正骨的木板之上,王平心如刀绞,泪光闪烁却又一言不发。
“儿啊……”王平心中一声哀叹。
“老爷,王尚书来了!”
王平赶紧撩起袖子,转身去迎王业。
片刻之后,王业也站到了王勇的床前。
“这孩子,伤的这么重啊……勇儿原谅伯父……皇帝雄猜,我不敢轻易来看你啊!”王业一脸心疼,喃喃自语道。
“兄长言过了。”王平赶忙劝慰。
“我这次来,借着送别我弟的机会来看看勇儿,也借着看看勇儿的机会来送别我弟!”王业在王平的搀扶下做到凳子上。
“兄长放心。”王平说道。
“我弟今年也是四十有六了吧,你看你两鬓的白发。”说话间王业竟然伸出双手抚摸着王平的脸颊,“切记,此次出征身为将军,临阵万不可亲冒矢石……平安归来!”
“是,弟弟知道了。”
“在来你府的路上,满腹满心好像有着将要说不完的话,真见到你了,却一字一句又都说不出来了……”王业吐露心肠。
“兄长的意思我已经知道了,我会保重身体,也恳请兄长照顾好自己!”王平说道。
“嗯……”
王氏两兄弟温情念故,令此刻的王府内情意绵绵,恒久不绝。
建康城外的鸡公寨中,短短不到一个时辰,该跑的都已经跑的差不多了。
匪首也已经在冷冰冰的地上躺了近一个时辰。
“老大?”
堂外传来一声。
匪首却是不予理会。
“老大?”
匪首还是不动。
见匪首不理会自己的呼唤,堂外几人索性进了大堂,轻轻扶起了心力交瘁,绝望至极的匪首。
“你们为什么不走呢?”匪首疑惑发问。
“我们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出了寨子该怎么活下去……”
闻言匪首一阵凄怆,随即问道:“走了多少?”
“前前后后走了几百人,只剩下我们几十人了。”
说着剩余的盗匪竟全部涌进了大堂,将匪首簇拥在了中间。
望着不知所措的大家,匪首倒是心头一振。
“也好,当初我们在一起时发过誓的要同生共死,现在无非是兑现这个誓言罢了,没什么好怕的……”
“嗯。”
“听老大的。”
“好……”
众人纷纷响应。
“照旧生活,拿出所有的酒来,今晚过一个狂欢之夜,死也要做一个醉死鬼!”匪首大喝道。
“是!”
最极致的绝望衍生出最无畏的希望。
是夜,整个鸡公寨弥散出滔天的酒气,差点将星辰夜色尽皆灌醉。
盗匪们在整个寨子里醉的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像是提前排演官兵到来之后寨子里满是尸体的样子。
另一边,建康城外。边将出身的萧雅言甚解兵法,也深刻的知道什么叫兵贵神速。
大军夜半时集结完毕,两个时辰之后,顶着浓浓夜色,在河山都还在熟睡着的时候便拔营向西,浩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