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仗打完人还在,就直接一并发到手里,要是人不在了,就发到家眷手中,总之不会短了一个子儿!”
这名将官领命而去后。
曹昂回身来到城楼的另一侧,目视着几十名士兵,将摆放在城门处的一箱箱五铢钱抬回府库之中。
目光中露出些许满意的神色。
在得了山阳郡等周边各个郡县,富户大户的支持之后,事情果然好办了许多,连带着犒赏都变得大方了起来。
一箱箱钱简直如流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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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明晃晃的摆在士兵们面前。
一家一姓,或许不足以支撑这么庞大一支军队的赏格,但诸多大小宗族联合起来,这就完全不算事儿了。
正是因为钱多了。
曹昂才会大手一挥,宣布在战前就先行发一道赏金,让大家看见明晃晃的利益,以此来鼓舞士气。
事实证明,效果的确强劲。
铜钱就装在口袋里,一摸就能摸到,这谁能够不安心?
……
次日晌午时分。
在徐和、司马俱两位渠帅的率领下,十余万黄巾军主力,浩浩荡荡的抵达金乡城外,屯兵于县城之北。
漫山遍野,一望无际。
站在城楼上看去,只觉得入目所见,尽是乌泱泱一片的人头。
城北的旷野之上,满是头戴黄巾的身影,极目远眺之下,竟然都望不到城外敌军的尽头,仿佛从地面一路连接到了天穹,当真令人触目惊心。
仿佛这片空间整个被剜出了一个洞,硬生生的填上了这样一抹色彩,看起来着实惊骇异常。
这和当初廪丘县的黄巾军不同。
那时候曹昂所面对的,只有六万黄巾军,而眼下却是足足三倍的敌人。
正所谓人上一万,无边无沿。
人上十万,彻地连天!
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数量级概念。
因此即便以曹昂为首的众将,对这一战有颇多的信心,面对着这样浩瀚的场景,也依旧会感到心惊不已。
同时也正因为人多。
做起事情来力量大。
因此这支主力部队的攻城器械数量,甚至种类和精良程度,也远超当初张饶所率领的部队。
这是一场硬仗啊!
绝不能掉以轻心。
不过有弊则有利,敌军数量越庞大,就意味着底层炮灰占比越重。
军心士气崩溃的阈值就更低。
可能只需要出现一成左右的伤亡,这支军队就会陷入士气低迷,军心半崩溃的状态,从而倒逼大军溃散。
想到这里。
曹昂不由低头看了看,立靠在城墙边的那张数石强弓,心里倒是有了点底,希望待会儿有不开眼的敌军将领,傻不愣登的越过护城河。
那彼时就可送他一场脑洞大开了!
只可惜像廪丘县那样的强劲南风天,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
再加上敌军多半要数面围城,单一靠风力生烟其实没有太大作用,因此这个战术肯定是不行了。
……
而此刻城外营地中。
徐和与司马俱二人,皆是面色凝重的看着城头上的景象。
他们隔得远,且是以低看高。
因此看不太真切。
但最起码城头上所飘扬的数杆旗帜,那是清楚分明。
写什么的都有。
而最显眼最大的一杆旗,旗面上则以隶书写就着一个大大的“曹”字。
“司马兄,伱说这姓曹的守军主将,有几成可能,会是在廪丘县大败张饶的那人?”
听见徐和的询问。
司马俱眯起眼睛,细细的观察了一阵后,接着摇头说道。
“兖州境内曹姓者不少,但能够为一军主将的,恐怕寥寥无几,如果所料不差的话,此人应该正是那人!”
徐和闻言顿时叹了口气。
忍不住在大腿上猛的拍了一下。
“可惜了,若是当初我等转道,往大野泽以西而走,前去攻打运城,那想必能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这话说的。
司马俱顿时瞥了徐和一眼。
心里颇有些不屑。
现在搁这装聪明人,当初大家商议的时候干嘛去了,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就是你这家伙叫的最欢,根本就不敢率兵往西走。
当然。
司马俱表面上还是附和着点点头。
“确实可惜,只是调兵往西的话,那无异于一场豪赌,一旦赌输了,就意味着我们什么都得不到,反倒会搭进去半副身家。”
“眼下虽然依旧要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