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来的人是姜沂合,并且存的名字还有几分亲近。
薄砚霆看到上面的‘沂合’两个字,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沈知意有点受不住他灼灼的目光,想转过身避开去接,但她还没有动作就被男人拉住了,他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就在这里接。
“喂。”
姜沂合担忧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完全不似作假:“知意,听人说你昨天在博物馆遇到事了?那个赵宏伟是不是有病?非跟条疯狗似的缠着你?就算你把东西修坏了,那也应该私下里来谈。”
如果不是事先调查过姜沂合的为人,再加上沈知意天生在情感上比较慢热,就这义愤填膺、好像处处都在为自己打抱不平的态度,就足够让人对她放下戒心了。
人在受了委屈的时候,心理总是比较脆弱的,会因为别人的一句关心和偏袒,生出依赖和倾述的情绪。
电话那头,姜沂合还在替她打抱不平,沈知意精致的脸上酿出一层说不出的笑意,她偏着头,淡淡的道:“那件文物会成那样,不是我修复的,这件事,昨天在博物馆的时候就已经澄清了。”
电话那段静了静。
时间很短,但姜沂合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已经听不出什么异样了,“是这样啊,那那个人还真是过分,事情都没调查清楚就开始乱喷。”
她顿了顿,转了话题,“知意,听于馆长说你今天请假,正好,我们去逛街啊,我在京都一个熟悉的朋友都没有,这段时间都快把我给憋坏了。”
姜沂合的声音透着期待和兴奋,像极了一个在家憋久了、终于能出门的小女孩。
沈知意被薄砚霆攥住的那处传来施压般的力道,不痛,但足够让人感受得到。
她抬头,正对上男人警告的目光。
客厅里很静,薄砚霆又站在她身边,所以即便没开免提,他也能清晰的听到姜沂合的话。
他皱着眉,居高临下的瞧着她,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字:不准去,不准答应。
沈知意原本还没想好怎么答,但这一刻,不知道是抱着想看姜沂合究竟准备打什么如意算盘的心思,还是故意想惹这个男人不痛快,她直接点头答应道:“……”
那个‘好’字才刚有个型,连声音都还没发出来,薄砚霆的唇就压了上来。
柔软的唇瓣相触,没有再进一步的深入的亲吻,就只是贴着。
但饶是这样,沈知意也急忙闭上了嘴,不敢再说话,空着的一只手用力的推他。
薄砚霆很轻易的就将她的手握住,反剪在了身后,并揽着她的腰让人更紧的贴进了自己的怀里。
姜沂合也没有说话了。
她虽然看不见,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但有时候气场就是这么玄妙的东西。
在这份诡异的沉默中,沈知意最先绷不住,将电话挂了,“薄砚霆,你是不是有病?”
沈知意的声音挺凶,但和之前相比,气势明显弱了很多。
这种细微的变动,只有旁人才能听得出来。
薄砚霆松开她,替她整理好被他弄乱的衣服,挑着眉道:“你要是直接拒绝,或者听话一点别和她来往,我也不会有犯病的机会。”
沈知意:“……脸皮厚成你这样,也是需要点水平的。”
“呵,”男人笑了一声,没有反驳,“既然不喜欢我缠着你,那就别总是把自己置身在危险中,你知道的,我本来就放不下你,对你的事自然也没办法做到不管不问,你要是过的不好,我就总想尽自己所能帮你一把,一来二去,就纠缠的更紧了。”
他看着她紧皱着眉的模样,笑着揉了揉她的眉心,道:“不如我们谈个交易,妈的事我去调查,你好好过好自己的生活,等事情结束,你又过的很好,我就不缠着你了。”
这个男人从离婚后就一直频繁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以至于,想和他划清界限这个念头都已经成了她的执念了,骤然听到他不会再缠着自己,沈知意开心的想当场比个‘耶’,但其实又没有那么开心。
她现在已经相信,这个男人是喜欢她的了。
她以前在薄氏上过班,虽然只是个外围,但薄砚霆每天工作的时长和大致的内容她是清楚的,用‘日理万机’来形容,那是再合适不过了,但这样一个忙得恨不得能生出八只手的男人,现在却将大把的时间费在她身上,还坚持了差不多一年。
要是只是逢场作戏和被甩后的不甘心,那也太能装了。
沈知意虽然还是没想过要再重新和他在一起,但拒绝的态度却不像之前那么强硬了,薄砚霆说的没错,她心软了。
这可真不是一个好现象。
沈知意一脸戒备的看着面前跟她谈条件的薄砚霆:“什么标准才叫过得很好?万一我觉得那样过就很好了,但你又觉得不好呢。”
薄砚霆认真思索了片刻,才一脸慎重的回答:“那就只能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