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谦听着萧鹤微所言,不禁陷入沉思之中,良久,他叹了口气道:“陛下说得确实不无道理,这段时间以来,您一直以景渊的身份示人,如果换成其他人来顶替这个角色,稍有不慎露出破绽,那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如今看来,也只能按照陛下说的办,我前往石门关,您留守此地,待拿到账簿之后,与培洲会合。”
“只是陛下,还请万事小心。”
乐州危机重重,他带人前往石门关,也只能留下几个人在这里给他。
萧鹤微见周怀谦已然想通,便也不再多言,二人就此议定此事。
次日清晨,周怀谦背起行囊,独自带人踏上了前往石门关的路途。
而另一边,萧鹤微则携带两箱沉甸甸的黄金,直奔代庆明的府邸而去。
说起这代庆明的府邸,萧鹤微倒是颇有些印象。
早些时候,他曾在此处喝过几次酒。某次,他无意间瞥见有五六个婢女手上提着食盒,行色匆匆,也不知要赶往何处。
后来,他又碰巧撞见了一回,于是便假借外出如厕之名,悄悄尾随其后,这才发现她们的目的地竟然是代庆明的书房。
只可惜,正当他快要看清这些人究竟要做什么的时候,却被突然出现的管家给打断了。
正因如此,萧鹤微坚信,代庆明的书房里必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或许,那里头,就有他想要的账簿。
代庆明刚刚从睡梦中醒来,便听到管家传来的消息,说是景渊景公子亲自带着两箱沉甸甸的黄金前来拜访。
看那模样,似乎非常急迫。
“他有没有说要来干什么?”
虽然黄金确实诱人无比,但代庆明却不禁皱起眉头。
毕竟,这个景渊一大早就如此匆忙地找上门来,实在有些奇怪。
管家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知晓。代庆明思索片刻后,决定还是让景渊进来说话。
不一会儿,只见萧鹤微快步走进门来,甚至来不及寒暄,直接奔向代庆明所在的院子。
不等代庆明回过神来,他便迫不及待地喊道:“大人,出大事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着实把代庆明吓了一大跳。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代庆明连忙走出房间,萧鹤微则急匆匆地迎上来,语气焦急地说道:“我的兄长已经接管了家里所有的铺子,大人您想想,我现在回到景家,岂不是毫无立足之地了!”
“这分明就是在告诉大家,未来的家主之位非他莫属了。”
一旁的景渊冷哼一声,边走边摆弄着身上叮当作响的配饰,活脱脱一副气派的富家公子形象。
然而,他与代庆明说话时的态度却显得极为自然和亲昵,仿佛两人之间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之前代庆明为了拉拢景渊,跟他说过,可以把他当做大哥一样的对待,如今看他有事便来寻自己的样子,当真是把自己当做大哥了。
“我当什么事,让你急成这样。”
代庆明听完他的话,脸上露出几分得意洋洋的神色,用一种胸有成竹的语气说道:“大哥我让你做的生意,绝对可以保证你在未来稳稳地坐上景家家主的位置,所以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萧鹤微心里暗自冷笑一声,但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焦急地说道:“可是,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您一直都没有让我做任何事情,我真的是非常着急啊。”
紧接着,萧鹤微向后退了一步,示意手下人将带来的两箱黄金打开。
当箱子被打开时,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大量的黄金,其数量之多,让代庆明感到更加满意。他心里暗暗嘀咕道,果然不出所料,景渊这个家伙真是又傻又有钱。
“别着急,待会儿我会带你去看看的。”
代庆明微微一笑,然后转头吩咐管家把早餐送上来,并邀请萧鹤微一同享用。
萧鹤微一听,立刻喜笑颜开地跟了上去,那副憨态可掬的样子看上去确实有些傻乎乎的,但也正因如此才容易上当受骗。
景渊本就是个性子好相处且心无城府的人,这些事情,代庆明早就派人去打探过。
之前为了打消代庆明的疑虑,他还故意展露了自己手受伤的样子,直言自己幼年时险些砍了自己的手,如今这手提不起来重物。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从自己兄长手中分不到东西,他着实是不甘心的很。
萧鹤微聪明伶俐,只消三言两语便让景渊这个人的形象更加具体生动起来,代庆明虽然心中仍存疑虑,但也被他这番话说服了大半。
在用餐完毕后,代庆明正准备起身带领萧鹤微前往书房时,忽然听闻管家禀报说,临安的远公子送来了一封信。
代庆明不禁眉头微皱,这公子远已经许久未曾与他联系,此刻却突然传来书信,莫非是知晓了他与景渊之间即将进行的交易之事?
“大哥若是有要事缠身,不妨先行处理,待到闲暇之时再谈也无妨。”
萧鹤微展现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采取以退为进的策略。
他深知代庆明对于萧远修心怀不满,而这种不满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