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川江领着一伙人来到张玲的住所,小心翼翼地将江轻也轻轻放在地上。
他手上的鲜血不断滴落,在地面形成点点鲜红,与不远处已经毫无生气的张玲相互映衬,使得整个场景更像是一起凶残的命案现场。
没错,张玲正是被他们所杀,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挑起皇室和永宁侯府之间的纷争。
更何况,裴明蓉失踪那天,张玲曾当众指责是江轻也教唆所致,二人本来就有冤仇,利用江轻也来实施这个计划,简直天衣无缝。
正因如此,当她提出这个计划时,裴川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完成所有事情之后,裴川江蹲了下来,用染满鲜血的手指轻轻滑过江轻也的面庞,流露出丝丝眷恋不舍之情,然后转身离去。
直到天色微微发亮之际,江轻也才慢慢苏醒过来。后颈传来的阵阵剧痛让她至今仍有些恍惚,她艰难地撑起身子,手中的匕首随之掉落。
这一下,也将她的思绪拉回,她抬眼看向不远处早已尸体冰冷的张玲,心中不由得警铃大作。
只是没等江轻也做什么应对之策,房门便被人打开,伺候张玲的丫鬟看着面前这一幕,惊叫一声,侯府的其他人匆匆赶来,都看到了这一幕。
江轻也跪坐在原地,原本还有些慌乱的神色在此刻渐渐变得镇定。
她昨夜是见到了裴川江的,他说过,张玲已经死了,但是没有杀人凶手,所以才要把她带来这里。
意欲何为,这样清楚的动机,哪里还需要再去猜测,他们本来就是抱着要她认下这个罪名的目的,这样一来,皇室和永宁侯府之间,必定产生嫌隙。
当真是好计谋,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就算她想要辩解什么,也无济于补,春溪春云也一同被带来了这里,两人倒在张玲身边。
看起来就像是她要两人挟持了张玲,而她亲自动的手一样。
这出大戏,当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长公主殿下?怎么,怎么会是您?”
付秋芸赶来时看到这一幕,顿时一惊,而后让人关上门:“你为何要对张玲动手?这么多人看到了,我也替你遮掩不了啊。”
“三婶婶,二婶婶死了,我要是被下到大牢,整个侯府岂不尽在您的掌控之中?”
“该说不说,三婶婶当真是好计谋,想来和裴川江的合作,定然是拿到了不少利益吧。”
江轻也缓缓起身,唇边勾起一抹笑意,说着这些话,付秋芸皱了下眉道:“轻也,就算三婶婶护不住你,你也不应该随意攀咬吧。”
在付秋芸的话说完后,只见江轻也握着手中的匕首直接逼近她,刀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却仍旧有浓郁的血腥气传来。
江轻也眸光凌厉,看着付秋芸冷笑道:“三婶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结果还未出,切莫高兴的太早了才是。”
冰凉的刀身抵着付秋芸的脖颈,仿佛在下一瞬就能割喉一般,付秋芸不再多说什么,两人听着外头传来脚步声,就在付秋芸想大喊时,便看到江轻也握着她的手,将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心口。
“三,三婶婶,你为何要,杀人灭口。”
“你!”
江轻也眼眸中盛着笑意,背对着众人,旁人看不清她的脸,可付秋芸却分明读懂了她的唇语。
‘蠢货。’
她骂她是蠢货?
“拿下!”
魏延赶到的时候,一声令下,付秋芸猛地抬头看向门口的魏延,心中却好似有千斤重,为何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好似,江轻也早就知道她会出手一般?
“且慢,魏统领。”
就在魏延的人上前拉着几人要离开的时候,老夫人被人搀扶着走过来,她看到倒在地上的江轻也,眼中划过一丝不悦。
“她们都是我永宁侯府的夫人,我也不会包庇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既然是谋杀之罪,自当上报大理寺来处置才是。”
老夫人用拐杖敲了敲地面,收回视线转向魏延。
谁不知道魏延是陛下的人,有他在,这件事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她非要逼江轻也和裴烁和离不成。
“先把殿下带去疗伤。”
魏延沉声说了一句,而后看着老夫人说道:“老夫人此举,是怕魏某徇私枉法?无妨,魏某早在得知侯府的消息后,就已经请了常大人进宫。”
话落,付秋芸脸色一变,她可从未报过官,甚至在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来了这里,魏延怎么会......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请吧,诸位。”
魏延侧身,让开位置,笑着看着这群人,他这句话就是故意的。
陛下不出手,他们还真当这临安城中的消息,他一点也不知道吗?
魏延就是要借此告诉他们,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下都是陛下的,还有什么可以瞒得过他的眼睛呢?
此刻,皇宫佛堂里,太后静静地跪在蒲团上,她手中的佛珠突然间毫无预警地断裂开来,一颗颗佛珠像是被施了法一样,噼里啪啦地散落一地。
“太后娘娘!”
一旁的李嬷嬷看到这一幕,不禁心头一震。
佛串断裂可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