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轻也搬出太后来,张玲一下熄了火,不知该如何说,她倒是不知道,这江轻也何时这般伶牙俐齿了。
“好了,都少说两句。”
老夫人看着几人唇枪舌战的样子就头疼,出声制止了她们。
不一会儿,石妈妈就带着信儿回来,说是那丫鬟什么都不知道,裴明蓉去哪里都瞒着她,不让她知道的,就连那天去远桑居都没让她跟着。
听到这句,老夫人叹了口气,张玲说道:“这不出去找的人还没回来吗?大嫂您先去歇着吧,我在这里等。”
张玲什么时候都不忘在老夫人面前卖个好,生怕老夫人忘了她一样。
老夫人点了下头,折腾了一天,又见了王夫人满裙子的血污,她早就有些招架不住。
“轻也,你是侯府主事的,也留在这里吧。”
她走时还不忘把江轻也捎带上,让她留在这里陪着,但江轻也哪里会管她,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她可不会继续留下。
在老夫人起身离开不久后,江轻也就站起身,张玲和付秋芸看着她,她咳嗽一声道:“侯爷,我就先回去了,夜里风冷,怕得了病。”
江轻也直接对着坐在一旁的裴烁说了一句,没给张玲开口的机会。
“我送你回去吧。”
裴烁也跟着站起来,两人一同从这正厅走出去,倒是把张玲气够呛。
“到底是皇家的人,说话就是硬气。”
听着张玲这愤愤不平的话,付秋芸回道:“她眼下是全然不在乎侯府的人,莫非,是太后那边有了别的主意?”
付秋芸抿唇,猜测了下,之前裴烁还未回来的时候,江轻也是伏小做低的很,如今倒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是太后不再忌惮永宁侯府了吗?
她想的自然是比张玲多些,只不过这话,张玲没听明白什么意思罢了。
裴烁和江轻也走在回远桑居的路上,夜间的风确实有些冷,江轻也拢住了披风,前头有人打着灯,两人的随从和丫鬟就跟在身后。
“轻也,母亲她......”
“侯爷,你想坐那个位置吗?”
两人的声音一起响起,裴烁心头一震,转头看着面色淡淡的江轻也,她这话说的着实大胆,却又看不出她的惊慌。
“我不想,也从未想过。”
“随父驻守边疆那么多年,我见过太多百姓因战争流离失所,陛下,是个仁君,我又为何要起兵,让天下大乱呢?”
裴烁收回视线,而后江轻也的步子缓缓停下道:“可你不想,有人想。”
“永宁侯府累世公卿,老侯爷更是可以和先帝称兄道弟的存在,当年先帝也想将他认作异姓兄弟,是老侯爷知道,功高盖主,物极必反,这才有了侯府的如今。”
“可有些东西,一旦拥有过,哪里还愿意放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江轻也侧过身看向他,同他说这些,不为别的,而是要他明白,他的母亲,他的旁支,究竟要做什么。
“陛下同我说,侯府里,有明教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这句话,裴烁握紧手,他当然明白江轻也同他说这些是为什么,她看的明白,他又不是傻子。
哪里会看不出自己母亲的野心。
从一开始他答应娶江轻也的时候,她就对她有敌意,觉得是她占了他正妻的位置。
因为江轻也这长公主的名头,都是要出嫁的时候,陛下给的,只是为了给她撑场面,她无实权,所以老夫人一直看不上她的。
正如江轻也所言,有些东西,一旦得到,怎么肯再失去,就如老夫人一样,曾经风光无限,如今却只能在这宅院里。
看似精明,但她也老了,什么都想掌控在手中,却什么都掌控不了。
“我知道,临安出现了明教乱党。”
“母亲那里,我会去说的,只是委屈你了,轻也。”
裴烁看着江轻也,真诚的说了一句,而后便听江轻也道:“不必说这些,我无所谓。”
没有什么亏欠,也没有什么委屈,她不在乎,就没有什么可以伤害到她的。
说罢,就见江轻也已经转身离开了这里,她走的那般利落,是真的,心里没他。
“方顺,你说我当初,是不是不应该答应秦挽?”
裴烁深吸一口气,眼中有几分伤心,方顺站在他身后,最终没将他的答案说出来。
他觉得,侯爷和大娘子之间,似乎,并不是秦小娘的缘故......
......
常宁宫中,萧鹤微收到暗卫的消息后,眼眸中带上几分冷意。
“陛下,人已经处理掉了。”
“是明教的人。”
少年伸出手摆了下,暗卫退了出去,阿姐的身边一直都有他的暗卫,就是为了护着她的安全,这些暗卫平日里并不会监视她的行动。
只有在她遇到危险之后才会现身。
刚刚暗卫口中的处理,便是说有人要对阿姐不利,所以他们才提前出手的。
“曹德,朕要亲自去一趟乐州。”
说完这句,只见曹德睁大眼,这,乐州距离临安可是有千里之遥,来回一趟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