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的脸色越发苍白,瞳孔也渐渐涣散,裴川江这才松开她,指尖落在她身前的颤颤巍巍上笑道:“你这张嘴,倒是没有另一张嘴讨喜。”
说罢,他转过身去,将眼底厌恶压下道:“几日后,花朝节上,想办法让江轻也出城。”
离间皇室和侯府的计划未成功,自然不能半途而废。
他推开门,抬步离开了寒烟阁,秦挽拢住衣裳跌坐在地上,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满是狠毒。
“裴川江,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些人,今后她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此时常宁宫中,萧鹤微听着暗卫的话,没忍住的笑了下道:“给裴烁纳妾,也亏得她想的出来。”
不过他却很是开心,阿姐这般做,想来,定然不会再跟裴烁有什么瓜葛牵扯了。
“陛下,春溪的信。”
曹德走进来,将手中的信递给萧鹤微,少年伸手接过,只见这封信上,写着江轻也今早的发现,他的耳尖便红了不少。
昨夜一时没忍住,失了分寸,在她手腕上留下了痕迹,没曾想,到现在都未曾消散。
看来下次,他还是要多注意些的好,至少在还未做好准备的时候,不能被发现。
后面几日,江轻也忙着花朝节的事情,萧鹤微忙着陕南旱灾的事情,二人倒是没再见面,不过每次夜幕降临,倒是不好说了。
但他知晓分寸,并未闹她,而是揽着她和衣而卧,第二日再离开。
是以,江轻也每次醒来,总觉得自己身边像是少了个人一样。
几日后,花朝节如约而至,侯府的宴席自然是最隆重的,毕竟老夫人要在这宴席上牵线搭桥,是绝不会允许出任何岔子。
江轻也更不会允许,请帖可是以她这位永宁侯夫人的名义发出去的,要是有了差池,她都会被临安的贵妇娘子们嘲笑死。
侯府丢人可以,她不能。
如今整个府邸都笼罩在热烈喜庆的氛围中,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其中。
绿树成荫的院落里,琴声悠扬、歌声婉转,做成花朵模样的灯笼在树梢处摇晃,摇曳着流光溢彩的彩带,宛如天空中的烟火。
沿着红地毯走进内院,已经有一张长桌摆在流水旁,仿造的曲水流觞,倒是有种别样的雅致,餐桌上铺着繁复的茶花色绸桌布,周围用一圈嫩黄色的绒布包裹,看起来精美绝伦。
桌上摆满各种鲜美的食物:烤鹿肉、熏鸭鸡、板鸭猪肘、蒸鱼香干等,每样菜都花样百出,让人垂涎欲滴。
龙凤刻饼、翻糖果馅、蟹黄烧卖等各种小食也在宾客们的视线范围内,香气四溢,使人食指大动。
裴烁坐在内堂主位上,身穿锦缎袍,手握金杯,对着四周的客人不停地碰杯,这还是他回临安后第一场正儿八经的宴席,自然是要认真。
只不过前几日同江轻也那一出,倒是让他郁闷许多。
江轻也坐在女眷处,听着这些贵妇娘子们的攀谈。
她今日穿着一袭明黄色绸衫,领口钩针上的含坠精致华美,一张脸涂抹了胭脂水粉,更显姿容,薄唇紧闭,注视着面前两旁的人。
金簪插入三千乌发,让她的面容显得格外雍容华贵,即便不言不语忙都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不多时,老夫人在石妈妈的搀扶下走过来,江轻也起身给她让开位置,只听得老夫人冷哼一声,当着众人的面也没给她一个好脸色。
她可不会忘了,前几日江轻也在她的慈安院中,张口闭口就是要给裴烁纳妾的事情,还说自己身子骨不好,生不了孩子。
气的她到现在还病着呢。
“老夫人慈安。”
众人纷纷起身,朝着老夫人行了一个礼节,她年岁大,就算这里有身份比她高的人,也会因为这辈分同她行这个礼。
江轻也坐在另一旁,听着老夫人话里话外的阴阳,镇定自若到老夫人以为她耳朵聋了没听见一样。
这时,在裴明蓉居住的院子里,只见她身手敏捷地将身旁的丫鬟击昏在地。
接着,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索着藏在衣服里面的银票,确认无误后,她毫不犹豫地将桌上所有的银子抓起放入自己的荷包中。
幸运的是,由于她一直不受宠爱,所住之处相对偏僻,而且距离后门较近。
此时此刻,前院里人声鼎沸,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里。
于是,她抓住这个机会,悄悄推开后门。
门外,一名身着青衫的男子正焦急地等待着她。
当看到她出现时,罗川立刻迎上前去,满脸忧虑地问道:“蓉儿,你真的已经深思熟虑过了吗?”
常言道家有正室娶进门,私奔只能做小妾,他本已计划好,待自己参加完科举考试之后,便前来向她提亲。
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老夫人竟会突如其来地使出这般手段,企图用她来谋取私利,正是因为如此,才迫使裴明蓉不得不选择私奔这条路。
“少说那些没用的!难道你觉得我还没有想明白吗?还是说,你害怕了?”
裴明蓉向来性格刚烈,面对罗川的询问,她毫不示弱,目光坚定地直视对方。
罗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