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母后说过,做帝王,便能守住自己想要的一切。”
那为何,他却不能得偿所愿。
“好了非晚,不说这些了,萧远修的事情,母后可知晓?”
江轻也听着他轻声呢喃的话语,将话题岔开,少年垂眸嗯了一声:“知道的。”
她就连同她多说这一句,都不愿意。
“非晚,你我的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不可为,我知晓这是你担心我。”
看着少年垂眸失落的模样,她到底还是伸出手拍了拍他。
萧鹤微抬眼,侧过头看着她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点了下头。
马车很快回到皇宫,两人刚下马车便看到等在门口的李嬷嬷。
“见过陛下,长公主殿下,太后娘娘在慈宁宫一夜未眠。”
昨日听说祈福礼出事后,太后便睡不着了,虽说这真心掺杂着别的东西,但到底是自己亲手养大的一双儿女,怎会不担心。
不过太后却对萧鹤微舍身救人的行为,有些不满。
就算再依赖江轻也,两人胜似亲姐弟,也不该不顾自己的安危,他可是皇帝,若是真的出了事,可有想过这江山该如何。
江轻也轻点头,和萧鹤微一道朝着慈宁宫走去,两人到的时候,看到门口的周怀谦,便知晓霍文澜也在里头陪着。
“太后娘娘,陛下和长公主殿下来了。”
李嬷嬷进去挑开珠帘,两人走进去,太后看着安然无恙的两人,这才松了口气,昨日收到消息的时候,她真是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表姑母,您看,臣妾说的没错吧。”
霍文澜安抚一句,将手边的汤药再次端起来递给太后,太后喝下去,用帕子擦擦嘴看向萧鹤微,而后再看看江轻也。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桑桑也受了惊吓,让澜儿陪着你说说话,母后还有话要跟陛下说。”
太后抬手,话一出,江轻也就知道这是有话要单独跟萧鹤微说,她屈膝行礼,跟着霍文澜一道走出去。
慈宁宫外,霍文澜拉着江轻也的手,皱了下眉:“皇姐......”
“我都听曹总管说了,放心,我知道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江轻也压低了声音看着霍文澜:“有人想故意挑拨永宁侯府和皇室的关系。”
她被打晕前,霍文澜就已经被打晕了,再怎么想,也不可能是霍文澜要杀她。
要不是有脚步声传来,恐怕她早就被一剑穿心,到那时,霍文澜才是真的百口莫辩。
也得益于来救她们的人,才让她只是肩膀受了伤,还是轻伤。
“我就知道,皇姐不会被迷惑,只是永宁侯到的时候,刺伤您的那把剑,还在我的手上,我又拿不出证据,还是表姑母出面把我带回宫。”
“等下我还得回伊兰宫禁足,直到此事有结果之后才能被放出来。”
霍文澜深吸一口气,做这局的人,千算万算也没想到,皇姐还活着,有她的证词,就足以证明自己的清白,还能反咬一口。
“去吧,我先回侯府换身衣裳,明日再进宫看你们。”
江轻也伸手拍了怕她,让她不要多想,霍文澜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等这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捂住肩膀,该说不说,她是有些幸运的呢,这礼服的肩膀处有配饰,刺客的刀刺穿的是那配饰,而不是她的肩膀。
不过被划了一刀而已,没想到,先来到断崖的,竟是裴烁。
春溪和春云上前扶住她,主仆三人朝着宫外走去。
此时慈宁宫中,太后靠坐在床头,看着坐在对面的萧鹤微,沉声问道:“陛下这祈福礼,竟是请君入瓮,还要瞒着哀家这个做母后的。”
萧鹤微已经可以独立处理政务之后,太后就不再干涉,只是在一些重要的大事上,他可是都会和她商议的。
如今倒好,竟是连说都不说了,还做下了这样的大事。
“没有瞒着母后,有些事,朕可以处理的来。”
萧鹤微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旧疾复发,确实有些折磨人。
他将手藏在袖子里,勾唇露出个浅笑。
“是,陛下长大了,不需要哀家这个母后了。”
太后长叹一口气,终究没有多说什么,正如她那个不争气的表弟所说,他现在,还需要霍家,不会跟他们闹翻。
但倘若他有一日真正的站稳脚跟,待到雄鹰展翅时,可还能容得下他们?
自古以来,帝王最忌讳的便是功高震主,外戚干权,世族联姻,祸起萧墙。
他会念及这几年的养育之恩,不对她动手吗?
“您永远是朕的母后。”
萧鹤微知道太后在担心什么,但她担心的事情,他给不了她答案。
他说过,只要霍家安分守己,这百年荣光就不会消散,可若是他们不甘心继续待在这个位置上,那他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不说这些了,这次,陛下可有试探到什么?”
太后以手掩唇,咳嗽了下,萧鹤微回道:“朝中与明教勾结的人不少,只是全都动了,难免影响国之根本。”
所以这出祈福礼,不止是请君入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