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江轻也只让自己在他身上靠了一会儿,这样的动作对于如今的二人而言,还是太过亲昵了。
萧鹤微看着她重新坐正身子,虚虚落在她身后的手一顿,随着她起身的动作收了回去。
“我知道,你打算怎么处置霍新平?”
江轻也转过头去看他,少年温和的眉眼在那一瞬变的有些不同,只不过他遮掩的很快,并没有让江轻也察觉到。
“依照律法,当腰斩。”
萧鹤微沉声回了她一句,没有过多的解释,毕竟光要杀江轻也这一条,他死千万回都不足惜。
但他不会让他死的,死,才是解脱。
“确实如此,母后那边想必自有宁国公夫人解释,等晚些时候,我去一趟慈宁宫。”
江轻也微微颔首表示赞同,虽说霍新平死不足惜,但毕竟是萧鹤微亲自在宁国公府拎出来的人,就算是死,也得有个名头才是。
再者,虽然太后是霍家人,但也并非是真的不通情达理之人,再加上她和宁国公夫人关系亲厚,要是知道这事,也不会真的坐视不理的。
两人说着话,马车却缓缓停下,而后便听到马蹄踩在石板路上的声音。
“陛下。”
是裴烁,他声音中难掩几分疲累,萧鹤微脸上划过几分不悦,甚至都不想搭理他,怎么到哪都有他。
“轻也,母亲病了,家中的事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可否请你今日随我一道回府?”
等了许久也不听萧鹤微回话,裴烁再次开口,只不过这句话却是对着江轻也说的。
近日来军中的事情繁重,他顾及不了那么多,就连太后给的可以进宫看江轻也的特权也没用上,只能偶尔差方顺将一些补品吃食送过去。
但裴烁想,这些东西应当都被她给扔了吧。
听到他的话,江轻也倒是转过了头,伸手推开车窗,正巧对上了裴烁的眼眸。
“母亲病了?”
见到江轻也,裴烁轻点头:“是,家中最近出了些事情。”
说罢,裴烁将不动声色看了一眼萧鹤微,少年目光中的敌意简直不要太明显。
想到那日方顺的话,裴烁收回视线。
‘莫名其妙的敌意?这男人跟男人之间不就那么几样吗?要么是女人,要么是利益冲突。’
那时候他并没多想,只是后来越想越觉得他这话很对。
他和萧鹤微之间确实有利益冲突,但这个冲突应当不会让他对他露出几乎算得上是隔着血海深仇的目光。
只是少年遮掩的很好,几乎是在裴烁念头刚起没多久便又表露出了其他的神色。
“既如此,那朕送阿姐回侯府吧。”
话说出口,萧鹤微的心中更是不满,他才没有那么大度,再说,老夫人病了,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但裴烁只骑了一匹马,他不送阿姐,难道要她和裴烁同乘吗?
他也知道,就算他不开口,阿姐也是要回去的。
在没和离前,她始终是永宁侯夫人,是他人,明媒正娶的妻。
少年藏在袖中的手越握越紧,而后缓缓松开,将心中所有的烦躁,万千思绪平复了一遍又一遍。
江轻也点头:“有劳陛下了。”
她转过头看着萧鹤微轻笑,萧鹤微眼眸便弯了些,两人之间气氛融洽,倒衬托的裴烁这个名义上的夫君像个外人。
萧鹤微伸手将车窗关上,吩咐曹德去永宁侯府,马车再次启程。
永宁侯府距离宁国公府不算太远,所以没用多久一行人就到了这里,萧鹤微先一步下去,转身正要伸手便看到裴烁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他伸手,那般光明正大的,可以亲昵的喊着她的名字:“轻也。”
可以扶着她,牵着她,就在人前,在这阳光底下,与他全然不似。
少年压下眼底的不满,他此刻,真想不管不顾的将裴烁推开。
好在,江轻也也没打算让裴烁扶她,将手搭在春溪的手中,缓步走下来。
“陛下,侯府出了些事情,轻也怕是要在府中过夜,臣就不多留陛下了。”
在江轻也开口前,裴烁就已经把话说出口,这些个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说明白的,他也没有把自己家中的家事全说给萧鹤微听的癖好。
“朕......”
“陛下,今日多谢陛下了,待家中事情处理完,我再进宫。”
江轻也眼看着萧鹤微又要炸毛,上前一步:“明日就回宫,听话,乖。”
听到这话,萧鹤微就算有千万般的不愿也不能再发作,他不想她难堪。
他的阿姐,永远都知道怎么轻易挑拨起他的情绪,但或许永远不知道,只要她开口,他什么都会依她。
“好,若是有应对不来的,就让春溪春云来宫中传话。”
“有朕在,谁也欺负不了阿姐半分。”
少年抬眼,越过江轻也,将目光对上了裴烁,一句话,便是警告。
两人的目光在半路对上,颇有火气。
“我知道了。”
把人的火气压下来,江轻也看着他转身上了马车,而后马车悠悠离去,心中还有些无奈,这人,倒是越长